他咬著舌頭「嗯嗯」兩聲，試圖糊弄。

沈逸青挑眉，把箱子合上了, 不僅合上, 還用邊角的膠帶重新粘好，大有扣押的架勢，溫川哪能讓他帶走，以他現在的腿腳，站不起來夠不到, 除了裝可憐別無他法，真是弱小極了。

沈逸青假裝看不見，道：「寶寶捨不得自己的玩具？」

溫川稀薄的臉皮被團了團, 扔出三里地。

好壞噢！溫川腦袋裡面遲鈍的齒輪轉動起來，品出沈逸青這句話背後的逗弄, 他甚至後知後覺地開始思考，月明風清的沈老師何時變得那麼壞的！

欺負寶寶！

被氣了一小下的人，咬咬唇，細聲細氣，帶著不甘地重複了一遍稱呼，並在奪回玩具後，堂而皇之把沈老師擋在臥室門外面，將箱子重新藏好。

待收拾完，他頗為滿意地撣了撣手上的灰塵，抬眼看見床上並排的枕頭……

不對，現在沈老師和他住在一起，放在哪裡有什麼區別？

何況，話又說回來，就算玩具是他自己買的也沒什麼大不了吧？他們都已經這樣那樣了！就差那麼一丟丟……嗨呀，他好笨！

一定是昨天精力用盡，腦細胞不夠了。

溫川懊惱地原諒了自己的遲鈍，將責任推卸給沈老師。

他決定在屋子裡冷靜，也讓沈老師冷靜冷靜，最好今天睡前不再見面，沈老師如果想他的話，就會在門外跟他道歉，他同意了，他們才能繼續黏糊，不然他今晚就一個人睡！

夢想很美好，現實卻是——

沈逸青敲了敲房門，問他：「寶寶，飯做好了，還點了椰汁西米露還有芒果糯米飯，要吃嗎？」

溫川眼睛微亮，肚子嘰里咕嚕一陣響，思維斷代，聞著味就開門了：「好哦。」

完全把剛才的決定拋之腦後，記憶比不過味蕾，持續三秒鐘不能再多了。

沈逸青接過輪椅，推他去餐桌，低頭看著他頭頂上的發旋，輕輕笑起來，自己的寶貝就是這麼單純可愛，一釣一個準。

關於沈老師變壞這件事，溫川沒有太多思考時間，沈逸青第二天就開始忙了，溫川撐著等他回來一起睡覺，結果自己先睡著，再醒來，沈逸青又上班去了。

黏糊模式陡然間被打斷，溫川說不清心裡的滋味，像是不斷升溫的鍋爐，被冷水潑了一次，降溫速度過快，令人無措又不舍。

本來被吞回去的旖旎稱呼在嘴邊翻滾，只能夢裡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