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遲收起手機,在校門停自行車處找到自己的自行車,解了鎖,騎上。
八月份過了一半,天氣很熱,也就今天晚上有風,吹在身上稍微涼快一點,自行車飛馳過路面,兩旁的黃桷樹飛快後退,路燈發出昏黃的光連成一片布,每騎過一個路燈,布的顏色就深一處。
冬遲視線注意著路面,腦袋裡想著Q|Q的消息。
沒過多久,自行車停在了小區樓下,冬遲放好車,坐上電梯上到十一樓,一直走到門牌號「1107」,他從書包里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鎖。
房間裡漆黑一片,冬遲的手在門口牆上的開關上一按,燈啪的一亮,照亮了整個客廳,包括玄關的位置。
鞋架上只有幾雙四十四碼的男鞋,全是一個人的鞋子,冬遲換上拖鞋進去,放下東西去衛生間洗澡,衣服脫完,才覺察到自己身上的酒氣。
雖然沒有重到刺鼻的程度,但是近距離的話,還是很容易被聞到。
想到這一點,冬遲把衣服往洗衣袋裡一扔,打開花灑,水流淋濕身體,腦海里卻下意識浮出一個念頭。
她會不會聞到了……
按照她對自己的定義,應該又會造成一個誤解。
冬遲想到這一點,手突然伸向旁邊的花灑控制龍頭,往下一按,關掉了水。
整個人愣了下,然後突然就緩過來神。
好像也不能算誤解,畢竟他真的喝了酒。
而且就算她誤解他了,對他來說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剛才那一瞬的多愁善感未免顯得有些可笑。
出來浴室後,冬遲就開始學習。
客廳的書架上擺滿了他從高一到高三所有的學習資料、習題筆記,除了四中的資料,他還找了其他學校的資料習題挑著做,還有一些他自己買的,滿滿當當,琳琅滿目。
偌大的三室一廳只有他一個人住,無論白天晚上都十分的安靜,尤其每到這個時候,除了書頁被翻動的聲音和筆尖在紙上摩擦的聲音,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個房子是冬遲父母還沒有生下他時就一起買的,他爸爸在四中教數學,媽媽在一家律師機構工作,夫妻一起還完了貸款,除了有冬赫陽他們一家極品親戚,本來一家人的生活很幸福,一場車禍卻突然奪取了他父母的生命。
那還是在冬遲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父親送母親上班的路上,一輛大貨車突然失控,側翻壓在了他父母的車上,車頓時被壓得嚴重變形,父母被送到醫院後搶救都沒成功,冬遲趕到醫院之前,死亡通知書就已經下達,他甚至沒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面。
那天,八月末的南川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地濕路滑,肇事司機並沒有喝酒,這場意外只是天氣和車的因素導致,法院判對方賠償了一筆錢,這件事就這麼結束,冬遲的父母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兩年的時間過去,冬遲早就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的生活,好像從開始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接受了這一切,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嚎啕大哭,連掉眼淚都悄無聲息、以滴計數。
所有的任務做完,已經快到三點,今天他喝了一些酒,身體稍微不舒服,沒有再繼續學下去,收拾好了後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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