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汀一入帳,他推開面前的奏疏,上去緊抱住將行的征人。帳內炭火未撤,他眉間汗涔涔,手心卻是冷的。
他抓住孟汀,同他吻在一處。
孟汀覺得不對勁,將他的大氅扯開,見裡頭只有一件單衣。
「怎麼這麼不仔細?」他皺了眉,「受涼了怎麼辦,今後我又不在側......」
「不是。」李鑒低聲嘆道,「孟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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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著孟汀的肩背。將軍鐵甲未卸,甲面冰涼,而他手臂已滾燙,冰火兩重。衣服堆到臂彎,外頭有人來往,他不敢出聲,又被孟汀拉過去接吻。
孟汀比以往更凶,緊緊錮著他。
早歸。早歸。
李鑒壓著聲道。
我知道。
李鑒不敢扯他的髮髻與衣物鐵甲,攥緊了高椅扶手。一滴說不清緣由的淚從他眼角落下,淌到了孟汀的臉頰。
他在孟汀耳畔輕聲喊,不要走。
孟汀一顫,緊抱住他。
這麼久了。
這位陛下的真心話,大抵只說在這時候。
「孟大統領。」胡伯雎在帳門外道,「時辰不早,該禁喧了吧?」
號角又響了。
孟汀平復了片刻,道:「我一會便來。」
他抱著李鑒,方要開口,李鑒撐著他的肩下了地。孟汀欲言又止,李鑒不肯看他的眼睛,只自顧自整理完畢,見孟汀也穿戴好、沒一絲異樣,便放下了心。
「陛下......」
「我回去洗吧。」李鑒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是我太放肆了,大統領莫怪。」
他笑得有些疲態。
「我心隨君入河西。」
他沒有再問那句多餘的話——你為何請命?為何是你?
因為他是孟觀火。
而李鑒愛他,更知其心。
孟汀起身擁住他,在他耳側道:「為君走馬西擊胡。」
片刻後二人彼此鬆開,孟汀提起帳中那柄長槍,挑開門帘,向古原長風中走去。方才的撕咬有多絕望,他此刻走得便有多堅定——仿佛不是離開,而是歸故里。
李鑒知道,他不是長安的困獸,也不要他只做自己的長鋏。他的天地在雲中、河西,能成大豫之功,名留史冊,萬古長青。
他望著仍在風中盪的門帘,緩緩坐下。方才被人抓握過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他不用多看就知道衣服底下是怎樣一番光景,卻比以往都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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