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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鑒不置可否,替他籠了個髮髻,伸出手去。孟汀將紫金冠遞給他,感到那金簪入發,輕聲道:「幼年時,還見過我娘給爹束髮。」

聞此言,李鑒一頓。

「那侯爺想必是思念他們的。」

「永誌不忘。」孟汀直起身來,「不忘,不在於睹物思人。我爹說過,萬事逐流水,人總要往前走。就算身上已然沒有一點來時的留念,只要我還能提刀、還能上馬,就永遠是他孟扶桑的兒子,是將門忠烈之後。」

雍昌侯的烙印,是刻在骨里的。那是比任何信物都更為恆久的傳承,是為天責。

「若有朝一日,戰亂再起,」李鑒平靜地道,「你會願擔孟家的責,回到來處嗎?」

孟汀不明白李鑒為何問這個。

可他心中,一直有個答案。拉過李鑒的手,他望著那雙澄明似鏡的眼,懇切道:「會。」

【作者有話說】

vocal怎麼又酸啦!下一章趕緊樂一樂罷!

第76章 讖諧第七十四

騎馬回城的路上,秦燁越想越覺得奇怪。

李鑒莫不是有點什麼事,瞞著他不成?

他把許鶴山往終南山下一扔,頭也不回地打馬回去了。一路穿林,木葉如蝶翩躚,時時落在肩頭。秦燁在江陵戍守,許久沒這樣一身輕捷地在林間跑馬,只覺得新鮮。

這長安是不常來,他竟也成客了。

於蹄聲中再回想起方才席間的話,他的思緒自身側紛紛葉拽回李鑒身上。這次李鑒賺他入京,說是因為身側缺人,聽著倒也合理。不過李鑒疑心雖重,但也不至於找不到人來用。除非,他最近要做的事兒,對旁人不可說。

他們打小如手足,秦燁還要比李鑒年長一些,卻看不清當今陛下眼裡究竟有什麼。

到了朱雀門,他先下了馬。宮裡已有人在此處等候了,他向那些人交了自己的牌符,一身布衣,向大內邁步而去。

這宮裡真大。

秦燁少年時來過幾次。當時並不能隨意走動,他跟著秦大介,抬起眼卻不見青天,只能看到滿座衣冠。

此時,他跟著宮人走過寬闊的石坪,見有人在灑掃,有人來往著傳送文書。他想得很遠,念著,若此時自己再和老爹一起進宮,自己往旁邊一站,想必是要比秦大介高了。

這一路走得恍惚,引路者停下時,他差點左腳絆右腳摔一跤。面前是一片池水,遠處枯山堆疊、銀杏連片,負有澄明天色。

「阿燁。」李鑒轉到他身側,笑道,「看了一圈,你想住在何處?」

那宮人行禮後離開了。秦燁松下來,擺著手笑道:「住哪?當然是住陛下甘露殿的懸樑上了。既然召我來,那我必然盡職盡責,給殿下照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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