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林啊，快來快來，我這選擇困難了。你眼光好，幫我看看這兩幅畫那一幅更好。」

一位頭髮都半白的儒雅男人招呼著林雲禮，他小聲對著方鶴眠說：「這是旗文集團的董事長，和我們家合作頗多，日後不出意外還會有合作，你去露個面，打個招呼。」

方家一直也想讓方鶴眠接手一部分家裡的產業，林雲禮早早就開始為方鶴眠做打算。

林雲禮帶著方鶴眠走過去，嘴角掛著禮貌的笑：「賀伯。」

「這是你那位不露面的弟弟吧？真是一家子都長得好看啊，男孩子也長得水靈靈的。」

長輩就喜歡這種看起來乖乖的長相，方鶴眠的長相就具有極大的迷惑性，屬於可精緻可文靜乖巧的類型，他又歪著腦袋淺淺一笑，左邊還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看上去甜得不行。

「賀伯伯好，我叫方鶴眠。之前總是聽爸爸提起您，說您特別厲害，讓我們好好跟著您學學。」

「哎呦哎呦，我年紀大了，可比不了你們年輕人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誰會不喜歡聽甜言蜜語呢？

方鶴眠又看著他們面前的展品，思索了片刻道：「賀伯伯，依我看，左邊這幅畫更好。」

賀董來了興致：「噢？你說說哪裡好了？我瞧著右邊也不錯呢。」

林雲禮也沒有插話，就淺笑著站在一邊抿著手裡的香檳酒。

方鶴眠暗笑，賀董手裡一直捏著左邊的畫框不放，右邊縱然有幾分喜歡，但是也到不了喜愛的程度。再者，他好歹也經歷過幾個世界，不僅自己學了畫畫，有一個世界他學的珠寶鑑賞，同時也對畫的鑑賞有幾分了解，自認為比外行人還是專業一些。

從畫面上看，左邊的畫，筆觸大氣磅礴，整個畫面暗藏玄機，似畫睡虎，卻暗指睡虎亦威嚴尚存輕易不能冒犯。

對於賀董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年輕時候該拼的都拼了，現在享受的就是旁人的尊敬和巴結。

而右邊的畫雖然同樣用水墨畫的山中老虎，卻筆調綿軟，氣勢不足。

方鶴眠沒有正面回答左邊的畫到底好在哪裡，卻引用了一首詩：「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1】

林雲禮有點擔心自己弟弟這句話惹怒了人，畢竟當面說人家年紀大了還是很不好的。

誰料，賀董倒是哈哈大笑，頗有些讚賞地看著方鶴眠，然後讓一旁的助理去拍下左邊的畫。他拍拍林雲禮的肩膀，說著：「你們方家了不得啊！你這個弟弟也聰慧，很是對我胃口，有時間讓老方帶他來家裡坐坐。」

林雲禮鬆了口氣：「您謬讚了，舍弟年幼－－」

「哎呀，還和我打太極拳呢！行了行了，你們年輕人玩去吧，也別陪在我這裡了。你弟弟不錯，我知道了。」

林雲禮帶著方鶴眠走到一邊，用指尖戳戳他的腦門：「你呀！真是給我嚇死了。」

方鶴眠眨眨眼睛：「是你們非要我來的。」

林雲禮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