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的婚姻並不算幸福,出於一種知識分子的清高和執拗,她和岑家親戚關系也不好,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兒身上。
在這樣的環境下,岑溪把這個秘密包裹得嚴嚴實實,從不敢泄露一絲半點。
後來去了大城市,她也很清醒地知道,她這樣沒有根基的人,是沒有任性資本的,所以一直都不敢對任何人承認這件事。
高中的「筆記本事件」,回來後那天她和安苳的意外,是她在白石鎮裡僅有的失誤。
她已經壓抑了太久了。
也正是因為她壓抑了太久,才更加沒辦法忍受安苳踩她的痛腳,拿她尋開心。
「如果你實在想做這種事,可以去找和你一樣的人。」岑溪收回手,指腹在她粗糙的褲面上划過,索然無味地說道,「我沒興趣。」
然後她這隻手就被安苳抓住了。
「岑溪……我不是這個意思。」安苳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情急之下用力攥住她的手,驚訝地看著她,語無倫次地解釋道,「而且……」
她把岑溪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咽了咽口水,嗓音乾澀,「……我沒有不願意。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想,我也可以被你……」
岑溪皺眉,觸電般縮回手,神情中甚至有一絲厭惡:「我不願意。」
這就是她討厭安苳的地方。
那晚的事,在安苳看來,是她對不起岑溪,因為她 「扮演」了「男性」的角色,「欺負」了岑溪。
這種理解方式,讓岑溪更加厭惡那晚的自己,她竟然在白石鎮,和這麼一個封建老土的女人……
她遠離了安苳一步,抱著手臂冷聲說道:「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覺得對不起我,大可不必,這件事你情我願,不存在受害者,我不在乎,也不需要被當做失足婦女對待,還有,我不想和你……」
她說著,目光淡淡地瞥過去,冷酷的字句突然停頓住。
安苳哭了。
安苳站在原地,垂著頭,眼淚打濕了睫毛,鼻尖通紅,哭得委屈又無措。
「你……」岑溪皺著眉,想說「你哭什麼」,卻又覺得自己好像是過分了點。
「……岑溪。」安苳低聲哽咽道,「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相處,沒想那麼多。那件事我已經忘了。也算是認識一場,我們……就不能做朋友嗎?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沒別的意思……」
她想忍住眼淚,可就像十二年前那樣,她面對岑溪的斥責,整個人都委屈無力到了極點,岑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無可辯駁,眼淚不聽話地往外掉,怎麼都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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