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知得到,越芳時現在沒有徹底死去。
他現在不希望越芳時死了。
暗窟已消,黑袍人已死。
越芳時還一息尚存。
此時此刻,他死了,算怎麼一回事呢?
但桂小山不打算讓他再待在此處。
只聽桂小山說道:「荊城主,若一定要幫忙,便把這惡賊的屍首帶回鏡明城吧。」
他指的,正是地上的黑袍人。
「我已與教中長老通信,他們在趕來的路上。等長老到了地方,自會去找荊城主取用屍首。」
荊致笑容一僵:「不知來的,是玄清教哪位長老?」
桂小山睨他一眼,對他的小九九一清二楚,「秋長老。」
「……勞駕秋長老,是否太興師動眾了?」
桂小山歪頭,疑惑道:「荊城主,我早就提醒過你。此事涉教中弟子生死,玄清教不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理應如此。」得到桂小山肯定的答覆,荊致點頭附和,「既然桂師弟如此安排,我便先把這賊子屍首帶回去,再為秋長老準備宴席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就不必了。」桂小山代為拒絕,「浪費時間。」
荊致一怔,旋即表示:「理解,理解。也好。那……」
話音未落。
被石室內驟然響起的哭聲打斷了。
兩人側目看去。
是荊懷在哭。
.
這像是一場噩夢。
又仿佛是早就註定的結局。
也許從那天晚上,燭草姐姐注視著自己用傳送符離開安全屋時,結局就已經寫定了。
荊懷的手伸在半空中,不敢去觸碰燭草。
她的狀態很不對勁。
一個活人,是不可能一動不動這麼久的。
荊懷遲疑著。
不敢上前。
燭草卻感知到了她的氣息,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
看到這一幕,荊懷喜不自勝,果斷去捉燭草的衣角:「燭草姐姐……」
卻在碰到衣角的瞬間。
燭草挺直的脊背驟然坍塌,整個人險些松鬆軟軟落到了地上——
荊懷跪地,抱住了她的上半身。
一入手,便知道不對勁了。
筋骨寸斷,失去一直支撐燭草站定的力氣後,燭草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
心口還滲著血。
荊懷的心已然涼了半截。
「燭草姐姐……」
她輕輕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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