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男人愣了愣,這情形和預想里倉惶窘迫全不搭邊,收回敲門的手假咳了聲:「哦,我再找找。」
男廁所進來的人基本在小便池和外邊一排隔間,裡邊這排大部分空著,根本不用找。他是進來抽菸的,臨走聽見一粗一細兩個聲音以為碰上了刺激現場。
男人撇撇嘴,嘀咕著「還當有好戲」把手機錄像關了。
元京墨屏著呼吸,全神貫注聽敲門的人走遠沒有,秦孝轉回身碰他的時候又嚇了小下。
胳膊僵在半空,秦孝頓了兩秒要往下放,元京墨忽然舒了口氣抱住他的腰,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抱怨:「什麼破人呀,嚇我一跳。」
秦孝手在他後背從上到下撫了兩把,沉聲說:「怨我。」
「哪有,怨你什麼呀。」
秦孝垂著眼皮,沒應這句。
是他忘了不能說話的事,忘了壓聲音。也是他一時衝動,把元京墨帶到這兒來。
哪一樣都不該。
元京墨也學著在秦孝後背搓了搓:「還好你反應快。」
秦孝嘴唇在元京墨頭髮上無聲貼了下,說:「換衣裳。」
「啊?真換呀?」
「你打算就穿一條褲?」
元京墨摸摸鼻子笑:「感覺也沒有特別冷嘛,想省點事來著。」
秦孝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書包,掛在掛鉤上,從裡面找出絨褲和秋褲,先把秋褲拿了出來。
「不穿秋褲了吧,在這兒費事。」
「不費事,」秦孝把自己套在外邊的襖脫了鋪在馬桶蓋上,「坐上邊換。」
元京墨一看就要伸手阻止,秦孝握住他胳膊沒讓:「聽話。」
元京墨啞了。
「蓋著襖脫,先脫右腿。」
不知道先脫哪個腿有什麼區別,也沒想著問。秦孝的襖大,一半在底下坐著還能有一半蓋住腿,元京墨老老實實被裹在厚實的還帶著體溫的襖里,先把右腿從牛仔褲里脫出來。
動作間免不了會有從襖里露出來的地方,雖說機場開著暖氣,這麼光溜溜裸在空氣里也冷起來一片雞皮疙瘩。秦孝沒細緻給他蓋小地方,只半蹲著握住元京墨的右腳,迅速把秋褲的右腿給他穿上。
動作太快,元京墨甚至沒反應過來。
到左腿的時候元京墨特別注意了,才看見秦孝在他脫牛仔褲的空檔里,一隻手從秋褲的褲腳伸到褲腰,把整條褲腿堆在了手腕。穿的時候不用元京墨一點點地拽,套著褲腿的手握住他腳掌,另一隻手三兩下就能順順噹噹把秋褲穿到腿上。
脫下來的褲子沒往別的的地方放,秦孝折兩下擱在腿上,如法炮製穿好絨褲後再把牛仔褲取開,拽著裡邊的絨褲和秋褲的褲腳讓元京墨自己穿最後一層。
褲子腿都穿上了,得站起來提,不等元京墨彎腰,秦孝已經往他腳上套了一隻鞋。
「我、我自己穿。」
秦孝沒堅持,把另一隻給他。
元京墨耳朵燒得透紅,剛才還冷出雞皮疙瘩,這會兒又冒了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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