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聲音吊兒郎當的男生笑著朝元京墨招了招手:「你好啊,我叫謝一鳴。」
這個叫謝一鳴的男生很熱情,給元京墨分零食,主動說他和蔣烈是髮小兼老同學,中間還不時主動問元京墨幾句免得他落單。元京墨該道謝道謝,該回答回答,不過話不怎麼多。
元京墨其實本身不太容易親近人,再者雖然和這兩個新舍友接觸不久,但「不是一路人」幾個字簡直要描黑加粗拍在元京墨腦門兒上。
最後一個舍友傍晚才來。元京墨和蔣烈、謝一鳴去食堂吃了餐(一個心裡驚嘆飯菜好一個擰著眉嫌棄一個笑著說能湊合過的)下午飯,表面和諧內里抓狂,無比希望還沒到的舍友是個和自己一樣沒見過世面的小土包,結果這個美好願望沒維持到天黑就破滅了。
那個舍友戴著耳機打著電話進來,把包往元京墨旁邊桌子一放,和電話里的人說:「正常?正常我現在應該在X大金融系,而不是來這兒學什麼中醫。」
當晚元京墨躺在床上摁著手機寫簡訊,足足寫了三頁才完。
痛訴世界之大和人類多樣,他覺得好上天的條件有人一臉嫌棄看不進眼,他熬大夜拼老命學考上的一本有人發揮失常外加報考滑檔才勉為其難來念。
簡訊發給秦孝。
攥著手機等回信等著等著睡過去,夢裡都在撇嘴。
新鮮環境神奇舍友亂七八糟一堆內容全淡下去,只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要是秦孝能在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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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孝,給老三家送東西啊,京墨沒跟你一塊兒?」
「他開學了。」
「噢!上大學去了!在什麼地方來著?」
「新城。」
這樣的對話最近幾天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暑假的時候元京墨幾乎天天來找秦孝,但凡有要送的東西都會坐后座上跟著一塊滿秀溪跑,兩三個月下來大傢伙兒都見慣了,現在碰到秦孝自己一個人免不得順口問兩句。
這個見了問一聲那個見了問一聲,秦孝只能這個問起說一遍那個問起說一遍。
元京墨呢?
上學去了。
什麼地方?
新城。
「新城,黃中區,」女人從褲袋摸出張疊起來的紙打開給秦孝,「再細的我這記性記不清,娃給寫的,你看看。」
她沒上過學不認字,想給在外邊打工的丈夫寄些東西,去地里鋤草回來正好碰見秦孝,就讓秦孝幫忙給弄好發出去。
秦孝低頭把紙上一長串地址抄到本上,女人在邊上等,看了會兒怕袋子口沒紮緊,又把繩解開使勁扎了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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