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秦孝不像元京墨一樣除了學習什麼都不用操心,總去一呆呆一天不可能不耽誤事。
但心裡這麼想,也沒真當著元京墨的面說過。小時候元京墨不能出門和同齡的小團體玩不到一塊,大了聽說在學校和同學相處挺好,但三五不時來家裡找元京墨的沒幾個,元京墨也很少主動出去找別人。難得見元京墨有個這麼願意玩的人,哪捨得攔。
林珍榮催他睡覺:「快別操那些心了,孩子高興,你就受受累跑兩趟。」
「嗨,這累什麼,正好有點事干。」
施工隊的活幹完了,臘月又農閒,元長江每天就劈劈柴火整整院子,是一年裡最有空的時候。
元長江躺下還是忍不住琢磨,又想起來:「秦孝這孩子不在別人家吃飯,問起來京墨還給保密呢,嘴閉得嚴嚴實實。」
說到這兒兩人都覺得好玩,笑了會兒,元長江扭頭對林珍榮說:「要不過年買新衣服著給秦孝買個襖?」
「你拿主意,聽你的。」
「還是得聽你的,你想得周到,我現在才想到這一茬,你都讓京墨帶了好些回東西了......」
元京墨不知道自己爸媽私底下聊的話,反正每次林珍榮讓他帶排骨他就帶排骨,讓他背水果他就背水果,是個非常稱職的搬運工。
這天秦孝看元京墨書包鼓著,伸手問:「又帶什麼了?」
「不沉,」元京墨習慣性遞給他,「是我媽鉤的坐墊,墊在椅子上軟和,不冰得慌。」
秦孝應了聲接過書包掛在車把上,等元京墨坐上后座轉頭看了一眼,蹬著自行車載人往家裡走。
進門元京墨跺著腳就往爐子旁湊,帽子圍巾手套都戴著人還縮在小椅子上,恨不能團成一個球。
「還好爐子沒滅,不然我一定會凍死的。」
秦孝把手套圍巾取了,鉤開爐蓋把火弄旺又添了些炭,說:「明天別來了。」
元京墨眼睛一瞪:「為什麼啊?」
「路上太冷。」
「那我讓我爸送我。」
「你爸開車不冷?」
元京墨扒著圍巾想摘下來的動作頓住,又捂回去了。
秦孝到桌邊倒了半杯熱水讓他端著,說:「這兩天要下大雪,路上不好走,你想來等過去這陣暖和點再來。」
下雪冷化雪更冷,下雪不好走化雪更不好走,路面都得結層冰。下周考試,考完放假沒半個月就過年,一場雪下些天化些天,按秦孝說的乾脆等開春再來算了。
元京墨抱著杯子在圍巾底下不樂意地癟癟嘴,說:「不來就不來,我明天在被窩複習正好不用早起。」
「嗯。」
元京墨瞄準秦孝的鞋狠狠踢一腳,秦孝沒動:「幹什麼?」
幹什麼,氣死啦。
中午秦孝燉了條魚,八角花椒被熱油一滾爆出香,鏟走再下蔥姜蒜,開膛破肚的魚滑進去兩面煎黃,米醋沿著鍋邊溜進去散出開胃的微酸,開水倒進鍋里「哧哧」地響,淋一圈醬油撒幾下鹽,鍋蓋把大片白氣攏在鍋里,只剩下隱約「咕嘟」聲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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