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開香瓜,甩掉其中一半裡面的籽,遞給年牧歸。
年牧歸接過來咬了一口,「這香瓜籽也好吃,正是青嫩的時候,一嚼就碎,旁邊包裹的汁水更是香甜,怎麼給扔了。」
鳴珂半信半疑,自己那半便連著裡面的瓜籽一起啃了,果真好吃,像糖水一樣。
他點點頭,「這又是夫人告訴您的?」
「是,」年牧歸兩口把香瓜吃掉,「怎麼,竟無人告訴你這些麼?」
鳴珂登時就像轉身離開,無奈抿抿嘴,呼出口氣,「主子說笑了。」
自從有了夫人,主子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鳴珂很是懷念他萬千威嚴的時候,默道這娶媳婦果然可怖,還是不要輕易踏入。
年牧歸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示意鳴珂也坐,「京中可是有新鮮事了?」
鳴珂在對面坐下,邊用衣擺擦手邊道:「是,陛下叫方將軍接管城門駐軍,守城將軍不樂意,又正好碰見杜公子在場,兩邊叫嚷起來,誰也不願意相讓。」
「方將軍草包一個,統領御林軍,便已經惹得京中人不滿了,這回又要城門的駐軍,若按章程來也便罷了,偏偏要漲漲威風,叫守城將軍跪他。」
「兩人算是平級,哪有這種道理?方將軍仗著如今得勢,又有陛下旨意,出言不遜,說了好些難聽話,連高祖朝的杜老丞相都罵了。」
「杜公子脾氣上來,抽出佩劍,差點把方將軍一隻胳膊砍了。」
「這事鬧到朝堂上,陛下震怒,要斬杜公子,杜丞相拿著銅錘上殿,破口大罵,頗有當年高祖時杜老丞相的氣勢。」
「如今吵了好幾日,也沒個定論,陛下打算息事寧人,想來是要兩邊都撫恤著。」
年牧歸點點頭,道:「杜丞相雖然彪悍,卻已是暮年,陛下真正想動搖的,是他身後那些寒門官員,這麼鬧上幾場,目前也算不痛不癢。」
鳴珂便不說這事了,跑到涼亭旁邊的假山後面,拎出來一個髒兮兮的布兜。
把布兜放到地上,用腳踢開,道:「給您帶禮物了。」
血淋淋的一顆人頭,瞧著倒是有些眼熟。
年牧歸有段日子沒見血腥了,皺著眉頭在鼻子前扇扇,道:「這是誰?」
鳴珂見他這樣,抿抿嘴,又用腳把那布兜包起來了。
「這是鄒蓬。」他道。
年牧歸這才恍然大悟,嘖嘖兩聲,「這人細看起來,果真奇醜無比。」
「不是叫你悄悄收拾了,怎麼還把這玩意拿來了,怪嚇人的。」
鳴珂動動眉毛,有些無語,「您什麼時候怕這個了?」
問完了又有些後悔,這還能是什麼原因呢?
果然,年牧歸道:「是夫人怕,若是叫他瞧見了,肯定嚇一跳。」
鳴珂把那布兜拎起來,拱拱手,「屬下這就去處理了。」
「好,」年牧歸點點頭,又叫住他,「井裡頭冰鎮的西瓜,你拿一個回去吧,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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