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入虎穴，焉得虎子。」見關德業眼神複雜的看向他, 謝彥聲音平靜, 「不管我有沒有出事，都會把你拉進去。當然了，我已經這樣了, 你害我這邊的人, 我也不會放過你那邊的人。」

興許是已經死過一次, 生死對他而言，已經沒了太大的顧及。只是想到還有對他和親人不利的人，就沒辦法當做不知情，也不想因為有人會對他們不利，逃避到苟活著。

不等關德業說什麼，宮時心底一沉，害怕謝彥真的會做什麼不顧性命的事情，先接了一句，「這些事情都交給我。」

「你們說這些有什麼用。」關德業說著，還打算補一句誰都不能動關忻。畢竟他身下沒有孩子，把關忻當自個兒子養。但對上謝彥冷冰冰沒有半點生氣的眼神，又僵住了。

狠毒的話堵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直到警車停在不遠處的道兒上，車上的人下車朝他們過來，關德業才顫著唇開了口，「這是我不對，我認了。但是關忻和這件事情無關，希望你們能放過他。」

「叔叔……」關忻上前走了幾步，想伸手去拉關德業。但看到關德業朝他扭頭，乖乖停下了腳步。

「別找他們的麻煩，還有啊，我留了很多錢給你。」把想說的話說完，關德業深深看了眼關忻。這次一進去，恐怕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

「我會去看你的。」關忻攥緊手，壓抑著心底的難過，「每個月都會去。」

關德業嘴唇動了動，看到警方過來，只嘆了一口氣，閉上眼沒說什麼。

把處理好的錄音筆交給警方，他們分車去做了筆錄。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好，陳復和關忻先後離開，天也快晚了。

「如果我出不去呢？」臨近打車離開，見宮時遠遠站在他一側，就這麼看著也不過來，謝彥扭過頭，問了一聲。

「陪著你。」宮時淡淡笑了一下。

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一想到謝彥很有可能再次離開，心就疼得厲害。現在也就只能幻想以後會慢慢變好，支撐著他小心翼翼捧著眼前的人。

「為什麼陪著？」謝彥沉默了一會，看著宮時沒了複雜神色的眼睛，一時有些不習慣，「你幫了邱雨，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清楚到底怎麼樣才好。」

「興許，從來沒有遇到過是最好……」話說到一半，謝彥停頓了一下。

他最近做過一個夢，儘管現實和夢境完全不一樣，但想起來還是感覺到壓抑。

夢裡的他，並沒有認識過宮時。因為心底深受白青山滑坡影響，他慢慢走向崩潰。沒有活下去的希望，饒是心裡有在意的人，也沒辦法阻止他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