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憶被你害成什麼樣了，要不你放了他吧，這樣對你們都好，你家裡人是不會允許的。」殷元白實在是太了解了。

「不可能。」樊溪抬頭眼神發冷，帶著無機質的狠意。

「我們出去說。」

怕吵醒還在病床上的莊憶，樊溪站起身接著沒再管殷元白，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他知道他會出來。

伴隨著病房門打開再關閉，再打開再關閉。

躺在病床上的沈憶悄悄睜開了眼。

「好刺激。」沈憶小聲道。

系統：「……」

「你準備怎麼辦。」

「哎，我都馬上死了。」沈憶縮在被子裡微微露出了一個腦袋。

他指尖微微緊了緊被子，有點發疼：「到時候找人照顧照顧奶奶，然後處理一下後事吧。」

沈憶想了想，其實他還想跟樊溪說個再見，但他們都這種情況了肯定說不了了，說了系統就抽他了。

「現在網上很多罵你的。」系統淡淡道。

沈憶嘆了口氣：「希望死後能樊溪能給解決吧。」他不希望莊憶這個身份在死後也被詆毀，他實在是太善良了，心還特別軟。

「其實還有一件事。」系統見他狀態好，將剛剛壓在心底的那件事也說了，他剛剛不說怕沈憶不能接受。

「莊奶奶過世了。」系統聲音發輕，小心的瞅著沈憶。

那句話就像一個重雷，猛得砸向了沈憶的心口。

沈憶腦袋空了下，他指尖陷入肉里，原本的傷口再次撕裂，：「什麼時候。」

「昨天下午，你在飯店跟樊溪見面的時候。」系統看著莊憶嘆了口氣。

「怎麼會……」

「走得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沈憶手臂控制不住的發顫，他真的把莊奶奶當做他的親人。

「別難過了。」系統安慰他：「莊奶奶是笑著走的，她應該也很想你原身爸爸了。」

「是嗎。」沈憶努力忍了忍想哭的欲望。

他眼眶酸澀，發呆了片刻才猛得想起在那時候隔著身體感受到的電話，沈憶擦了擦眼淚，抬手拿起了手機。

通話消息，群消息，各種各樣消息霸占了他的鎖屏頁面。

沈憶指尖直衝通話。

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護士打來了二十多條電話，還有數不清的簡訊。

【莊憶，你奶奶出事了，收到消息速回。】

沈憶下意識回播了下去。

腦袋空白的靠著枕芯，心臟酸麻，連著手腕都是麻痹的狀態。

對面好像一直在等著電話，沒等他打太久，就被接了過去。

「餵？是小憶嗎？」對面聲音小心翼翼。

「嗯。」沈憶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