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疊過手帕,又遞向對面,柔聲道:「表哥擦擦汗吧,今日天熱,你還親自出來處理這些,祖母知道定然要心疼了。」
「不必,我有。」陸迢頓了頓,看了她一眼,「你這帕子熏的香太濃,今日不若再好好逛逛,買的東西記陸悅帳上。」
這話半點沒想要顧慮姑娘家的臉皮,他張完口,洛瑤連帶她身後的青屏皆神色一滯。
旁邊的趙望倒是舒展了眉頭。這才是他跟了好些年的大爺,什麼表妹表姐,但凡惹到他都躲不過一句嗆。
洛瑤收回帕子,勉強地笑了一聲,「多謝表哥。」
待陸迢那輛馬車走後,她把帕子扔給青屏,撇撇嘴,「這香也算濃?」
青屏展開皺成一團的帕子,聞了聞,「這分明是三小姐特意給小姐送的,她自己也用的這種沉水香,奴婢覺著不濃。」
她見洛瑤仍是鬱郁,寬慰道:「許是跟這胭脂有關的案子難辦,世子心生煩躁,姑娘莫放心上。」
「嗯。」洛瑤心知她說的根本不對,仍是提了提嘴角,做出開懷的模樣。
當初在彌藍山,她險些壞了陸迢的計劃,添了不小的麻煩,那時幾乎無人肯對她擺出好臉色,到處都是詰難。
可真正因此事受傷的陸迢,從不曾給過她難堪。
洛瑤清楚,這人把公事私事攤的清楚,不會把公事好壞產生的喜怒拿出來對待旁人。
她轉了轉手裡的胭脂膏,這是剛剛自己選的,陸迢借去看過後又還了回來。
當真是一點私情也沒有。
想到此處,她抬首看向對麵茶坊,二樓打開的窗軒處已是空空一片。
一縷怪異從這幾日的焦慮中冒出了頭。
那個女子明明發現了,她不下來找陸迢或是為了兩人的臉面,這情有可原。
可自己定情的郎君同別的女子站在一處,她為什麼連看也不看?
*
應天府署,官廳。
外邊的青石磚地平鋪了滿片盛日,陸迢在廊下吹了會兒涼風才進官廳。
路過王盛案邊時腳步稍停,他道:「王大人,我已出面將人領回府中,後邊由你去審。」
方才在枝白街兩輛馬車相撞,兩邊家裡都是金陵說的上話的顯貴,說完客套話後都不肯讓路,隨後其中一輛馬車裡掉了個面目不清的死人出來。
事情一下變大,陸迢聽完報案親自走了一趟,既出了面,旁人便只會記他的帳。
王盛疑心自己聽錯。
以前在單州,他做著所有的雜活,從沒有像樣的機會,能接觸的機會又太過危險,他不敢輕易去試。
成日碌碌領著俸祿,一件像樣的事也沒做成過。
照這陸大人的意思,是交給自己去做,有事他擔著?
他抬起頭,隨後就收到了對方肯定的眼神。胸中倏地澎湃起來,他放下呈文,起身拱手,「屬下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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