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朝她看去,她臉上的笑意清淺,目中的關切不似作假。
他以為她便是不生氣,也該有些委屈,她卻轉頭關心上他了。
還叫她給說中,這出乎陸迢意料。
他沒作答,任秦霽牽著他往椅子處走。
坐下後,兩隻溫溫的軟手覆上了他的後頸,顯然是用了力的,只是落到他身上便不算太大。
她這般按起來很舒服。
陸迢閉上眼,身體稍稍松展。
兩人都未再說話,但秦霽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氣卻不時從陸迢頸後繞到身前,絲絲縷縷纏繞住他。
秦霽站在他身後,一聲不吭地給他按蹺。
總算不用面對他的陰晴不定。
先前同他走在一處的人應是需要應酬的同僚,近墨者黑,定然不是好東西。
壞東西應付壞東西,應是要費些功夫的。
他是真的累了。
秦霽十分能體會陸迢的這種累,畢竟剛才和他面對面那一小會兒也足夠讓自己損耗一天的陽氣。
秦霽一晃神,手忽地被陸迢給拉住,下一瞬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再抬眼,一張俊臉被放大在眼前,實在是太近,秦霽抵著他想退開些,然而腰間亘著一條極為有力的長臂在往回收。
越來越緊,越來越近。
秦霽反應了過來,偏過頭,一動也不動。粉耳像掉進了硃砂染料中,迅速變紅。
陸迢被她這副樣子逗笑。
勾人時豁得出去,一來真的就知道怕了。
黑沉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耳上,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空蕩蕩的耳垂摩挲。
他的力氣加重,秦霽再不能裝死,她輕嚶了一聲,轉過頭討饒,「大人,疼。」
陸迢放過了她的耳垂,眸光又停在她的唇上,拇指輕輕碾過其上。
「沒塗唇脂?」他的聲音有些啞。
秦霽點點頭,看著沉默下去的陸迢,忽而問道:「大人待會兒還要去隔間麼?」
「嗯」
「等我一下。」
秦霽對他一笑,去了廂房東側的茶案邊,案上有一隻花瓶,裡面插著幾枝新鮮的海棠花。
她摘下兩朵,用茶水洗過一遍,用花枝就著杯盞搗起了紅粉的海棠花瓣。
搗出來的汁液重新倒入另一隻杯盞中。
捧著那杯花汁坐回陸迢旁邊,「這個簡略了些,但顏色不差的。」
陸迢嗯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秦霽雙手捧著杯子與他對視一眼,短暫的沉默過後,她用指尖沾上花汁,按在了陸迢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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