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就是藥。
善兒絕不能出事。
梅娘轉向刀疤臉,「你現在去找馬車,我們今夜下手。」
梅娘有預感,後日她不會來。
*
秦霽回房時,水還未送來。
她再等最後一下。
秦霽慢條斯理吃完了蒸餅,打開房門還未邁出去,一樓的小廝看見了她,喊道,「客官你再等等,熱水馬上就送來。」
秦霽又關上房門。
坐回桌邊,油紙上還放著兩個梅娘給她的乾果,是開了背的糖炒栗子。
她將這兩個栗子包在油紙里團成一團。
秦霽發現梅娘時她身邊還有個男人身影。
找過去後卻只見梅娘一個,秦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她同自己說話的時候,秦霽餘光發現了躲在小攤後打量自己的男人,左眼下有一道疤,貫穿整個中庭到右臉,像一條肉蟲。
可怖又噁心。
梅娘對她撒了謊。
思索被敲門聲中斷,小廝在外喊道:「客官,您的水好了。」
秦霽開了門。
二十幾日頂著這張黑黃黑黃的臉,秦霽終於將上面的灰泥全部卸下。
她將自己家中帶來的湯料放進熱水,從頭髮到足尖都仔仔細細地清潔了許久。
再出來時已是日暮。
秦霽終於擺脫在客船上浸出來的潮味,換上棉布長衫後,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她對著鏡子看了許久,這次不能再灰頭土臉,不然去個正經客棧都要被為難。
秦霽將胭脂盒蓋上,裡面裝的早已不是胭脂,而是黃梔子做染料製成的膏泥,她打算明日走前再塗。
明日一早就得走。
匕首,銀票,假牙牌,和一枚信物魚佩。
秦霽將所有重要的東西貼身放著。
這是她第一次獨自遠行,沒有丫鬟,沒有侍衛。
只有要小心提防的生人。
二十多日,秦霽在船上從未安心歇過一刻,一直警惕著船艙內旁人發出的動靜。
擔憂官兵抓來,擔憂被發現女身,擔憂被偷走東西。
如今只有秦霽一人躺在房中,房門落了閂,自己身上終於乾淨,疲憊催使她暫時忘卻了潛在的危險。
在夕陽將落時她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很沉,頭沉,眼皮沉,嗓子也沉。
到後來,秦霽覺得自己不是在睡,而是已經醒了,被困在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中。
她聽見敲門聲,隨後窗戶那裡傳來敲打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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