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麼起這麼早。」

「你起啦。」趙茹攪著粥防止沾底，邊說，「你今天要出去，早點熬藥，你吃完早飯，喝了藥再去。」

江寂一時沒說出話來，鍋里的粥都要熬好了，娘親顯然已經起來很久。

廚房裡光線還昏暗著，灶前的火光卻很亮，印亮趙茹清瘦而溫柔的臉。

江寂鼻尖有些酸澀，仿佛又看見了媽媽。以前上學時要早起，江寂喜歡賴床，媽媽每次都很溫柔但堅定地把他挖起來，送他去上學。

「小寂，你傻站著幹什麼？去洗漱吧，鍋里有熱水，粥和藥都好了，我先給你盛出來晾一晾，吃完早點出發，去別人家幹活不能遲了。」

趙茹的聲音把江寂喚回神，他吸了下鼻子，應了。

「好。」

家裡是沒有牙刷的，刷牙用的是楊柳枝。

江寂從清水裡拿出一截楊柳枝，看了會兒，把頂端咬開，樹皮剝下來一小截，露出裡面的纖維。

【這是用來刷牙的嗎】

【應該是，古代好像是用樹枝刷牙的】

【是刷牙，昨晚他就是這樣刷牙的】

【他不是說觀眾人數可以兌換積分嗎，怎麼不用積分換牙刷】

【你沒看回放吧，日用品還沒開放，不能兌換，說是要十萬人才行】

【原來如此，我昨晚看他的直播回放，時間太長，我看到他回家，沒撐住就睡了】

江寂刷完牙洗了臉，坐到小桌邊開始吃早飯。

江霞也起來了，她自己洗漱完，沒吃早飯，就挑著木桶要去挑水。

江寂眨眨眼，對了，之前一直是原身早上挑水的，今天他要出去，江霞這小姑娘就自覺去挑水了。

他昨天拿過那倆木桶，挺重的，再加上水，更重。

看著小姑娘那小身板，江寂喊住她，「霞兒，等我回來我去挑。」

「不用哥，我有力氣。」江霞說著就走了。

江寂張了張口，心裡嘆氣，這小姑娘也太懂事了。

不止江霞，江南江北也很懂事，知道家裡困難，吃米糠野菜也從沒有哭鬧過。

江寂想起自己堂哥家的小侄兒，比江南江北還大一點兒，整天還要保姆追著餵飯，味道稍微不對，都鬧脾氣不吃。

想到這裡江寂一頓，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好像也很挑食，跟那小侄兒不相上下。

江寂：……

有點汗顏。

今早上的粥是野菜粥，裡面放的是大米，加了點鹽調味，趙茹還往裡面加了幾塊肉。

江寂喝了兩小碗，趙茹又給他端來了晾得溫熱的藥。

「本來應該等會兒再喝藥，但你馬上要出發，也沒時間等了，先喝了吧。」

這是第三次喝了，江寂還是習慣不了這味道，不過也算喝出來點經驗，中藥這東西，就得一口氣幹了，不然一口一口地，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