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監笑著來報,又差遣兩個小太監去扶走路不便的蔣文慎。
光慶殿,只有歷代皇帝才有資格成為這座宮殿的主子,俯瞰萬里河山。
身穿暮色雲袍朝服的一行人有序地從最象徵著皇權的牌匾下走過,來到富麗堂皇的內殿,掀袍叩拜血脈相連的父親、衡國至高無上的帝王。
衡帝如同一隻徐徐老去卻不減驍勇的萬獸之主,欣賞卻忌憚他一手教養出來的好臣民好兒子,看著其成長、爭鬥。
許多年前,他也與兄弟們跪在殿中仰望先皇,一個個表面恭敬實則野心勃勃,他成了贏家坐到了這把龍椅上,如今品味到了先皇當年的心境——天威不可撼動,若膽敢冒犯,就要有勇於面對的魄力。
作者有話說
老登皇帝(cos坐在講台上的班主任):我也是過來人,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我都明白,別搞小動作,我看得一清二楚。
第49章
白陶爐里的香菸已快燃到了盡頭。
傅至景跪在蒲團前,將手中的紙錢丟進銅盆里,火舌竄地一下將白紙燒成黑墨,撲朔迷離的火光點不燃他霜寒的眉眼。
他重重地對著寄託哀思的傅氏牌位三叩首,「父親,母親,多謝你們這些年的教誨。兒子不孝,未能親自到宜縣奔喪,待來日兒子定親自送元兇去給你們賠罪,請你們在九泉之下安息。」
傅至景雖知傅氏並非他的親生父母,但若不是他們的疼愛與扶持,絕沒有今日的他。
蔣文崢為誘張敬現身殘害傅氏,這筆帳他一定會討回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劉震川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喚了聲殿下。
得知傅至景乃亡姐遺孤已近七日,如今對方也已經認祖歸宗,但他顯然還有些難以接受其身份的轉變,心裡更牽掛著死期將至的孟漁。
劉震川與刑部尚書很有些交情,托人進去問候過,不敢做得太明目張胆,聽說早兩日孟漁沒日沒夜地喊冤,現下終日一聲不吭地團在稻草堆上發愣,已然認了命。
遠在邊境的劉翊陽得知孟漁出事,當即修書命人快馬加鞭送往劉府,要父親無論如何都得保住孟漁。
傅至景也有份收信。
信里將他劈頭蓋腦地罵了一頓,斥他虛情假意、狠戾無情,不配得到孟漁的信賴與真心。
末了道,定會趕在元宵前擊退蒙古大軍回朝,豁出一身軍功換孟漁的性命。
想得是不錯,可蒙古豈是那麼容易投降,劉翊陽縱是天賦神勇,在短短不到一月內取得大捷的可能微乎其微。
傅至景將信箋靠近火燭,火苗剎那吞噬了劉翊陽的豪言。
他丟掉最後一小片白紙,看向劉震川,伸手接過半個巴掌大的錦盒,裡頭用布帛包著一顆足以讓人在一炷香內了無生息的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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