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凌閉了閉眼,「要說你自己去說。」
諾布走了,乘著馬車離開了久居八年多的靖軒王府,離開了把他當成奴才看待的蔣文凌。
這是他想要的嗎?
「九弟。」蔣文凌敲敲馬車外壁,「看夠了沒有?」
孟漁想了想掀開車簾,喊了聲五哥,後者一改方才的失意,又成了他所熟稔的傲然昂首的靖軒親王。
「二哥讓你來的?」
孟漁搖搖頭,「只是恰好路過。」
「怕不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蔣文凌嗤笑道,「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妨告訴你,此次出征我志在必得,讓劉翊陽省省心力,安分守己做他的七品禁軍。」
「五哥。」孟漁雙手攀住窗沿,叫住走出好幾步的蔣文凌,「諾布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他死。」
儘管他和諾布只有幾面之緣,但他記得春獵時是諾布替他求情,他才能從五哥的掌下死裡逃生。
蔣文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回過頭不加掩飾地嘲諷道:「九弟,在這裡好人是活不長的,收起你毫無用處的善心,那遲早會害死人。」
像有根釘子將孟漁嵌在了原地,他遍體生寒,許久才緩緩地坐回去,心想,五哥說得不錯,三言兩語的安慰聽起來太偽善、太假惺惺,他誠心想要所有人都能夠安生,偏偏最不能如願。
諾布被送往衡國當質子,他身為中原人的額吉在無親無故異鄉的待遇可想而知。
他想成為拯救族人的大英雄,在衡國忍辱負重,期待有朝一日阿布能接他回家,如今老蒙古王離世,自幼因他酷似中原人面孔而處處針對他的兄長繼任,更不會在乎他的生死。
塔塔爾諾布註定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棄子,也許還要連累他的額吉,而他與蔣文凌之間更是隔著家仇國恨,蔣文凌將話帶給他額吉的那一刻起,也就是揮刀指向他族人之時。
如何能夠釋懷呢?
送往蒙古國的議和書被焚燒,蒙古國鐵了心要跟衡國交戰,先是在邊境擾亂民生,再是不顧衡國士兵的警告於境外二十里路徘徊不去,如此明目張胆的挑釁,衡國自然不可能再容忍,先發制人下戰書,至於諾布,不日將以戰俘的身份隨軍前往邊境。
蔣文凌在早朝放下「不勝不歸」的豪言,請衡帝准許他作為此次領兵的總帥。
反對的官員斥責,「如今衡國人才濟濟,皇子領軍打仗,豈不是讓蒙古覺得我國無人可用?再者,五殿下這些年在京中養尊處優,未必能夠知曉軍情。」
「依臣之見,身經百戰的劉禁軍可將功抵過,以副將之職領兵前行。」
雙方僵持不下,衡帝宣布退朝,改日再議。
當夜,德怡王府燭光耀耀,久而不滅,而在德惠王府的孟漁亦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總帥人選花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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