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慎頷首。
孟漁在陽光下欣賞飛禽的骨頭,嘗試著抵到唇邊用力一吹,果真吹出了聲響,驚喜地笑說:「好生奇妙。」
他一笑,蔣文慎臉上才有點笑意,只是眼神比這盛日還要熾熱。
孟漁興致勃勃地玩了會,被看得忽地有些不自在,訕訕地想還回去,「這東西太珍貴了,你自己留著吧。」
蔣文慎的臉垮下來,「你不要?」
孟漁躊躇道:「我音律不全,這玩意給我是暴殄天物。」
蔣文慎接過鷹骨,作勢要把它折斷,孟漁一嚇,雙手抓住,「你幹什麼?」
「你不要,就毀了。」
孟漁想起那隻被蔣文慎撕成兩半的蝴蝶,背脊浮起一股涼意,想了又想到底不忍情景重現,無奈地收下禮,「好吧,我替你保管,你什麼時候想要回去了和我說一聲。」
他拿著鷹骨回到禮部,本想用根紅繩綁在革帶上,卻實在太過招搖,最終找個了木架子把鷹骨擺在了內室的案桌上,等當夜傅至景造訪,一眼就看到了多出來的物件。
「文慎給我的。」孟漁笑吟吟地轉了幾圈,咻咻吹了幾聲,「怎麼樣,還不錯吧?」
傅至景不置可否,當夜上了榻卻異常的強勢,孟漁本來就不耐熱,沒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嚷著要停下喊人拿些冰塊解暑。
傅至景不依他,把他抓回來,若不是傅至景拿掌心擋了下,他能撞得腦袋開花。
孟漁完全失神了。
傅至景牢牢捂住他的口鼻,附在他耳邊,也在喘,「叫得整個德惠王府都聽見,你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們的私情。」
他根本沒怎麼出聲!
既無從反駁也無法呼吸,孟漁憋得滿臉通紅,覺得自己要死在這裡,瘋狂地撲騰起來,眼睛不受控地渙散,淚水汗水濕了滿面,等他髒兮兮地癱在榻上再得以大口大口喘息時才終於知曉傅至景發作的原因。
「突厥有個大膽的傳統,男子將獵物的骨頭砍下來送給女子是求愛之意,反之亦然,若兩人情投意合,當夜便可行周公之禮。」
孟漁未從熱潮里抽離,被捏著臉擺弄只懵懵地轉了下眼睛。
傅至景很輕佻地往他臉上吹了口氣,「蔣文慎在向你求歡,你收了他的禮,難不成也想當他的榻上之賓?」
「不。」孟漁對上醋意橫生的眼,既驚慌又不可思議,「他是我的弟弟……」
「蔣文慎誇讚過你,維護過你,春獵時捨得將一網的獵物贈與你,如今又送你鷹骨,他若不是心儀你,何苦費這麼多心思?」
傅至景很用力,要孟漁疼、長記性,「他雖異於常人,但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自古皇室里並非沒有過亂倫的記載,孟漁,你把他當胞弟,卻不知他如何肖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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