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孟漁常常要隔好一會兒才有回應,劉翊陽的步伐越來越快了,顛得他難受,但正因此始終憋著一口氣沒暈過去。
密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黑夜裡極難辨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劉翊陽停了下來,豎著耳朵說:「有人來了。」
是敵是友未能得知,他找了棵隱蔽的樹藏身,直到聽見一聲高過一聲的「九殿下」才鬆口氣,背著人大喊,「我們在這兒。」
傅至景即刻調動韁繩,跟眾人舉著火把往聲源處尋,一簇又一簇的火光照亮黑暗的密林,湧進孟漁灰撲撲的眼裡,帶來生的曙光。
劉翊陽扭頭,「我就說一定帶你離開這兒,怎麼樣,言而有信吧?」
孟漁還趴在他的背上,扯出個虛弱的笑,「飛雲少將軍名不虛傳。」
劉翊陽面上有得意之色,還想說話,傅至景已然下馬快步走至他們面前,一見到臉色青白的孟漁眉心一皺,伸手要人,「有勞。」
劉翊陽卻遲遲不撒手。
孟漁難受得緊,拍他的肩膀說了句「放我下來」他才不情不願地把人交出去。
眼下傅至景沒心思去計較別的,脫下外袍裹住孟漁,裹緊了不讓一絲涼風透進去,見孟漁雙眼紅透,揉了揉他的臉將他抱上馬,他從外袍里冒出個腦袋想和劉翊陽道謝,被傅至景摁了回去,「有什麼話待會再說。」
孟漁頷首,一行人匆匆忙忙回程。
他被安置在營帳里由御醫把脈,劉翊陽去御前稟報今夜險事。
幾位要好的兄長聞他遇襲紛紛前來探望,他這才知道短短几個時辰有諸多變故,飲了熱水緩了勁後急道:「公主還好嗎?」
七哥嘆氣,「你如今這副模樣就先關心關心自己,還管旁人做什麼?」
蔣文崢帶來一顆價值不菲的補藥給御醫看過讓孟漁就水服下,「公主腿上的傷養傷幾個月就能痊癒,只是臉上恐要留疤。」他停了停,「父皇已決定提前回京,你好生歇息,三日後就要啟程了。」
「那突厥王和公主?」
「亦是如此。」
許是猜出他有話要問,二哥體貼地先和幾位兄長回營,留下他和傅至景獨處。
傅至景動作輕柔,溫熱的綢緞一點點擦去孟漁臉頰和手上染到的泥土,還沒擦乾淨,他猛地撲向傅至景,抱得極緊,換了好幾個姿勢都嫌不夠親近,乾脆連腿也盤了上去。
大掌撫著他的背,用了點力氣將他揉進懷裡,將他的衣料抓出深深的褶皺,他埋在熟悉的氣息里,帶著哭腔,「我再也不亂跑了。」
傅至景把他扯出來,拿指腹描摹他的眉眼與嘴唇,捧著他的臉重重地親。
掌心也溜進去肆意地揉。
孟漁整個被他掌控,本就凌亂的發徹底披散下來,潔白的裡衣全是逃命時沾上的塵土,髒兮兮地被丟到腳邊,兩個人親也親不夠似的像連體嬰,若非時間場合不對,應當更加緊密地感受彼此的存在,許久後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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