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馳望著方玉澤這個突然的動作,一開始是疑惑,直到方玉澤將碘酒棉簽湊近他的時候,他目光微震,側過頭躲開了方玉澤的觸碰。
方玉澤的手懸在半空中,臉上擔心的神色也隨之冷了下來,他問李曜馳:「為什麼躲開......」
李曜馳沉默了幾秒,說:「謝謝方總的好意,我不習慣。」
從他認識方玉澤以來,方玉澤從來沒有將半分目光分在他身上過,即便是他們曾經朝夕相處了三個月,方玉澤永遠高不可攀,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別說是關心,甚至連關注都沒有。
那時李曜馳受到的所有的傷,都是他自己舔舐乾淨,然後默默的將傷痛咽下去,重新用最燦爛的笑面對方玉澤,哄著方玉澤,即便這些傷痛大多都是方玉澤給他的。
他習慣了從不關心他的方玉澤。
時至今日,方玉澤這個突如其來的關心,反而讓他不習慣了。
又是漫長沉默,李曜馳不願和方玉澤再這樣僵持下去,他直接將方玉澤手中的棉簽抽出來,自己隨便的在傷口塗抹了兩下,扔進了垃圾桶里。
碘酒深紅的顏色粘著血液,在白色的垃圾袋裡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紅痕,李曜馳垂眸望著垃圾桶里的那抹紅色,再一次低聲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那個人的信息?」
每一次李曜馳提及這件事情,都在提醒方玉澤他們的現在關係不是心甘情願,而是他用了計謀和手段將李曜馳強留在他的身邊,而時間一到,李曜馳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
那個骨髓配型報告就是一根針,戳碎眼前這一切美好景象的一根針。
方玉澤垂下眼睛,將所有的不甘痛苦的情緒都掩在眼底,睫毛輕顫了兩下,低聲說:「等到了時間,我會告訴你。」
每次都是這句話,李曜馳雙手握拳,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不再多說話,轉過身走進右邊的臥室里,關上了門。
那間臥室不是方玉澤的臥室,方玉澤站在客廳里望著李曜馳的背影,目光沉的如淵。
他不想再看見李曜馳甩下他先走的這個背影,可是時到今日,他即便將李曜馳強留在他的身上,卻依舊沒有辦法回到當初。
他總不能將李曜馳的眼睛挖出來,釘在他的身上,讓李曜馳時時刻刻都看著他。
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被人留在原地的感覺這麼痛呢......
是不是因為曾經被留在原地的人,一直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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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方玉澤沒有強求李曜馳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畢竟求人和自己睡覺這種事情,確實難以啟齒。
方玉澤做不了那種低三下四的人,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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