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電話之後,沈易一直低著頭,江硯猜到他此刻心裡一定不好受,勾了一下他的手指:
「心理不舒服?」
沈易搓了搓臉,他低著頭用手指無意識地劃著名江硯的手心:
「我也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我如果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或許齊慎的計劃早就完美收官了,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兒矯情?」
江硯笑了一下,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不矯情,甚至我對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意外。」
沈易抬頭,黑白分明的眼底有些疑問:
「為什麼?」
江硯靠在床頭後墊的枕頭上,臉上有幾分自嘲:
「其實在你還在上學的時候,我就發現齊慎看向你的目光和別人不一樣,或許這就是『偷窺者』的直覺吧,我對別人看向你的目光分外敏感,你在上學的時候有不少愛慕者,但是唯有齊慎看向你的眼神和我很像,就像是看著陽光,看著救贖的樣子。」
在那幾年的時光中,他的目光中只有沈易,對他周遭的所有人都像是可以忽略背景一樣忽略,唯有齊慎,他看向沈易的目光讓他記到了今天。
從前他只以為是因為沈易本身就像是一個小太陽,如今才知道,或許在齊慎的眼裡,沈易對他的意義就和陽光差不多吧。
沈易不太喜歡江硯用「偷窺者」來形容他自己:
「好了,說的這麼肉麻,好看著陽光,我是火烈鳥啊?」
現在的情況雖然有了些偏差,但是也稱得上是最好的了,而且,那天那個帶走齊慎的人肯定是深得齊慎信任的,希望他真的能帶齊慎逃離原來的生活吧。
M國一個西式莊園的二層臥室中,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不久的齊慎穿著一身純棉的睡衣斜倚在床頭,臉色白的有些厲害,私人醫生進來幫他的傷口換藥,槍.傷在國內算是罕見到不敢去醫院的傷勢,不過換在M國倒不是多麼難以見到的傷勢,莊園的家庭醫生Ken對此也並不驚訝。
他用一口蹩腳的中文出聲:
「傷口避開要害,失血多,多休息...」
齊慎半闔著眼聽完了這蹩腳的中文才問了一句:
「黑凜呢?」
「凜少出去了,您可自己聯繫。」
齊慎看到了床頭上放著的就是他自己的手機,他撐著身子起來一些,拿了過來,後背的傷口被抻的生疼,兩天了手機還是滿電,應該是有人幫他充過電了,屏幕上信號那一欄是滿格,已經換了本地的電話卡。
他點開了通訊錄,通訊錄里乾淨的只有一個人的名字,他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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