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在被子下握住了他的手:
「肺氣腫緩解需要時間,現在是會有些胸悶氣喘,在用藥了,再忍忍。」
江硯聽話地點了一下下巴,很乖很聽話,沈易讓他忍一忍他就真的忍的一聲不吭,說了一會兒話,他就咳的喘不上氣,沈易不敢再讓他說話,閉眼讓他休息,但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是遭了罪,剛坐起來一些,吃了幾口,胸口就一陣噁心的感覺,最後那幾口粥還是一點兒沒剩地被吐了出去。
精瘦的人吐的趴在床邊,頭暈,耳鳴齊齊涌了上來,眼前一片片的發黑,胸口翻騰之間伴隨著肋骨間的刺痛,喘進去的氣像是吸不到底一樣,只能急促地呼吸氣喘,人頃刻間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沈易坐在床邊,一手摟著他的腰身,一手幫他順著胸口,眉心緊蹙,他光是看著都知道江硯此刻多難受,但是現在卻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腦震盪恢復需要時間,前幾天就是非常的難熬。
被沈易扶起來的時候,江硯就像是個渾身濕透的破布娃娃,沈易從未見過這樣的江硯,他摟著他,非常輕地扶他靠回了枕頭上,親著他的唇角,聲音心疼的厲害:
「我們不吃了,不吃了,我讓秦主任開營養液,過兩天會好的,乖。」
沈易的父母健在,沒經歷過什麼家裡人生病的樣子,之前雖然也陪江硯住過院,但是那個時候的江硯看著就像是常人一樣,要不是檢查結果有問題,他甚至都看不出這人之前受過那麼嚴重的傷。
可現在眼前的人太脆弱了,像是碰一下都會疼的玻璃人。
江硯將下巴抵在沈易的肩膀上,鼻息間是沈易身上很獨特的洗髮水味兒,他微微一側頭,就能吻到他的脖頸,人就是這樣,沒人管,沒人心疼的時候,也能堅強的像個戰士,但是一旦有人管有人疼了,心底的脆弱就像是壓不住的洪水,洶湧而出。
他放鬆了全身的力道,倚在沈易的身上,輕輕用嘴唇蹭了一下沈易的脖頸,就像是在野外受傷了的老虎終於回到了安全溫暖的巢穴,唔噥的聲音都沒什麼力氣:
「沈易,我難受。」
沈易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一下下輕輕拍著懷裡的人,親他的臉頰:
「我知道,我陪你,一直陪你,疼就喊出來,不舒服就說出來,你現在有人要了。」
最後一句話,讓江硯眼眶都有點兒紅,控制不住的。
他的藥里有鎮靜的藥,沒一會兒總算是在藥物的作用下睡了過去,也總算是能少遭點兒罪。
這一次的事件性質很惡劣,在市區製造爆炸,無異於是恐怖襲擊,南城刑偵支隊更是直接住院了四個人,還包括一個副支隊長一個法醫副主任,這簡直是史無前例。
案子直接上升為大老闆孟慶國親自督辦,南城分局長周海親自掛帥,昨天江硯還在ICU,林城也住院,沈易怕他掌握的情況不及時反應耽誤破案,直接打開了江硯的手機,用他的手機給孟慶國打了電話,反應了情況。
昨天林暖就被再次傳到了市局,配合破案。
整個津海市掛牌督辦10.25爆炸案,出動了防爆部隊,防化部隊,配合武警,刑警再次勘察爆炸現場,愛寵寵物醫院在冊的所有人皆被拘傳到案,南城刑偵分局的審訊室都被擠滿了。
就連沈易都接到了電話,要詳細描述爆炸當天所有的經過,他昨天趁著江硯在ICU的時候到了市局,對面為首坐著的正是此次掛帥的分局老大周海,甚至為表友善,大老闆還親自給沈易倒了杯水,和善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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