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沒走出來，這家店就不會重新開業，而且你知道我對嘉樹的感情，又怎麼確定林驚雨能幫我？」陸子安還在嘴硬。

侯寧昊覺得他就是個犟種，天，「對，你確實走出來了，嘉樹的東西能送人就送人，送不走的收箱子裡，就留一件外套在沙發上，還不讓我們過多提起他，你就繼續自我欺騙吧。」

「那林驚雨呢？」

「呵，我不信你對林驚雨沒有一點感覺。」

「……確實沒有。」

陸子安忽略掉那天的心動，反覆在心裡強調。

他除了祝嘉樹，誰都不喜歡。

「好，不喜歡林驚雨沒事，感情這事強求不來，但你能往前走了嗎？」

「我已經走出來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陸子安被問得心煩，用力捶了下桌子。

侯寧昊氣笑了，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他直接將陸子安拉到衛生間，指著牆壁上的鏡子，「你瞪大眼睛看仔細了，一副隨時去死的樣子，你管這叫走出來了？！」

鏡子裡的人，一個因為情緒激動而面色發紅，另一個被戳穿謊言而臉色慘白。

陸子安閉上眼睛，不敢直視鏡中的自己，「……我走出來了。」

「呵，你就嘴硬吧，我等著哪天給你收屍。」

侯寧昊懶得再管他，直接離開咖啡店。

陸子安被留在原地，慢慢的彎下腰，揪著衣領大口喘氣，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

祝嘉樹走了，侯寧昊往前走了，就他一個人被困在過去。

「啊啊啊！！！！」

他難過、憤怒、還有驚慌失措，長久壓制住的情緒此刻徹底爆發。

那個賭約到底是誰贏了！

陸子安已經無法思考，只能一遍遍如此質問。

他失魂落魄的離開咖啡店，連店門都沒關，攔了一輛計程車後回到家。

客廳的茶几上有把小刀，平時用來切水果，如今卻被他握在手裡。

浴缸的水已經放滿，他進去時水還溢了出來。

上一個賭約沒有贏家，那就再賭一次。

如果死了，一切歸於平靜。

如果活了，他便真的忘掉過去，好好活著。

浴缸的水變紅。

傷口被水刺激得很痛。

……

侯寧昊不知道陸子安發生了什麼，他正往林驚雨家趕去，兩人正通著電話。

「驚雨，之前有件事我沒和你說，很重要。」

「我聽著呢，什麼事？」林驚雨聽出侯寧昊語氣里的嚴肅，顯然是想讓他認真對待。

「子安因為嘉樹做過傻事，差點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