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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看著不順眼的新來的闖出禍事,更何況這人前幾天還當眾和一個男的做了那種事,呆在一起總是隔應,如今江從道犯了錯誤行事不當,他的臉上控制不住地閃過一絲快意,心中打起了算盤。

而江從道神情呆滯,儼然一副失了神智的模樣,許久才將槍枝重新收回腰間。

「你腦子裡有炮吧?咱要收多少都是有數的,剩下這六個月,難道你來補上啊?!」

他說著撲上來扯住了江從道的衣領,一副憤怒的模樣,就要動手,卻在拳頭落下的前一秒被雲刃喝止:

「行了,六個月,回頭我想辦法湊上。」

見雲刃就這麼要放過,男人瞪著眼睛,拔高了聲音:

「憑什麼就這麼放過他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放過他了,我們就是一群做事的,他幹了什麼事我交工的時候肯定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愛怎麼處置不是我們說了算,倒是你,平時有什麼熱鬧也沒見你那麼激動。」

他說完便不再理會,手裡的匕首一甩,江從道下意識接住,不知是何用意,卻聽雲刃淡淡道:

「收尾的工作交給你了,去把他的腦袋割下來,裝進那袋子裡......」

他又對著周圍的人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先散了吧,都回車上去。」

那瘦高個還要說什麼,雲刃瞥了他一眼,面色不善,那人便悻悻地轉頭走了。

江從道緩緩蹲下身,看了眼躺著地上的男人沒來得及閉上的眼,手中的刀身顫抖,一刀劃破屍體的血肉。

軟的,溫熱的,人的血肉在刀尖下無比脆弱,正如十五年前那把捅進父親肚子裡的刀,輕輕幾下就要了人的命。

江從道悶聲不言,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沉悶暗啞:「原來無腳鳥還有放債的業務麼?」

「有啊。」

「所以這個人欠了錢?」

「之前確實欠了些,他前幾天剛還清,聽說是把自己的老婆賣掉了,送到了那種地方。」

「那今天來......是做什麼?」

「這問題你不該問我,通常來說,白廷舟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刀劍劃破動脈血管,鮮血先是噴濺,濺到了江從道的臉上,之後汩汩湧出,形成的血泊映出慘白的月光。

江從道:「你們這樣殺過多少人?」

「很多,記不清了。」

雲刃頓了頓,若有所思地倚靠在走廊的欄杆上:

「這就是你混進來的原因嗎?來找仇家?」

江從道沒有回答,但劇烈抖動的刀尖與緊握著刀柄的手已經給出了答案。

雲刃:「講講唄,什麼時候的事?」

江從道:「十五年前,沙海鎮,西南角的一棟蜂窩樓。」

最後一刀割下與身體相連的皮肉,雲刃撐開袋子,江從道偏頭捂了捂嘴,將沉甸甸的袋子封上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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