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哥......開開門吧......」
我回不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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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自從在肖聞那裡睡過一夜之後,江從道在台上唱歌的時候便會有意無意地掃過那個最近的地方。
肖聞有時端著一杯酒,有時是一杯冰水,更多的情況下什麼也沒有。那個人從髮型到穿著都一絲不苟,好像正在做一件正式而又莊重的事情。
但他不過是聽了一個小時的歌。
在所有情感都浮於表面、交易而不是交心的酒吧里,混亂繁雜的人群中,肖聞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江從道從未見過他與別的任何人攀談,久而久之他便覺得,肖聞不為除他之外的任何一樣東西而來。
這不是自作多情,他曾問過肖聞最喜歡喝什麼,後者有些茫然答道:
「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你可能不信,但看著你的時候......我嘗不出酒的味道。」
怎麼會嘗不出呢?江從道想,有的入口是甜的,有的是酸的,還有苦的,辣的,滋味可太多了。但細究下去也有些道理,有些時候肖聞看著他的眼神太過熱烈,他也會聽不出自己按錯了和弦。
再有時候他彈著琴,肖聞對著他抿唇笑了笑,江從道便覺得,那未絕的弦聲晃悠悠地飄進了心裡。
餘波敲擊著心房,並不猛烈,卻曲折而綿長。
江從道原本說要離開這兒,但不知什麼原因一拖再拖,且接受賞錢的頻率越來越少,到後來乾脆戴著手套全都不接,給王辛都愁出來了白頭髮,嚷嚷著要辭退他。
「你之前不是說離開這來著,怎麼忽然就不想走了?」
「再等等。」
是在等什麼呢?
他十八歲之前的人生像是泡在一潭泥水裡,仇恨化成一道索,纏著勒著,陰魂不散將他向下拉拽,他以為自己會帶著這條索爛在泥里,岸邊卻出現了一個人。
[我開了車,或許可以送你一程。]
他遠遠地看著,點了點頭,眨了眨眼,覺得岸好像離自己又近了些。
江從道想等一等,或許等得時間夠長,岸就會馱著那個男人漂過來,他也可以到岸上去。
不知是過了一個月還是多久,風山鎮又下雨了,江從道再一次被困在了酒吧,因為和上一次相同的原因,但肖聞卻遲遲都沒有出現。
江從道坐在吧檯,等到了將近十二點的時候,肖聞才神色匆匆地從門口跑了進來。
「抱歉,我來晚了。」
他的左手和額頭在流血,江從道只看了一眼便跑進王辛休息用的房間,從裡面拿出來兩瓶酒精和幾塊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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