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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壞了你沒兒子了。」

鄭其明笑,把空了的粥碗放下,扶鄭曙光躺下午睡。

鄭曙光閉著眼睛,很快睡著,這一次,他在夢裡見到了已經死去二十年的妻子李淑珍。李淑珍還是兩人剛戀愛的模樣,梳著黑油油的兩個麻花大辮子,紅頭繩繫著的辮梢兒,綠頭繩繫著的辮根兒。

鄭其明提著保溫桶從醫院走出來,抬頭看了看耀眼的陽光。陽光過於刺眼,照在視網膜上變成了紅色的射線。

要不就公開徵婚吧,誰都成。畢竟這麼高的彩禮,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其實只有一個核心要求:得跟他一起去醫院照顧鄭曙光,人要好,要孝順。

紅紙做的徵婚啟事很快貼在了貼在小賣部門口的灰瓷磚上,風吹日曬的。

直到有一天,一個瘦弱的極為年輕的青年,走進了他的小賣部。

那天下著非常大非常大的雨,陳阿滿又非常餓,餓的快要暈倒過去,他穿著一雙明顯不合腳的開了膠的髒球鞋,腳趾已經被雨泡的發白髮皺,用手掌擋著頭在路上跌跌撞撞,想要找一片屋檐避雨。

海桐市有那麼多片可以用來躲雨的屋檐,他偏偏走進了鄭其明家的。

第2章 阿滿

盛夏,又是汛期,雨下的真的很大。

陳阿滿拖著他梧桐葉一樣的身體,在雨簾中飄著。又把衣服往裡緊了緊,蓋住兜里的一點可憐的毛票,免得被雨淋濕。

他算了一下自己近期的入帳。上個月,在撞球館幫人打球贏了幾百塊,兜還沒捂熱,就被輸家找了幾個打手揍了一頓,搶走了所有的錢。這個月,他在餐廳後廚給人洗菜,洗了大半個月,那個總剋扣他工資的飯店老闆挑刺說他沒有把藕裡面的泥洞洞洗乾淨,客人吃出來了要賠償,扣了他一大半錢,把他攆了出去。

但陳阿滿有兩點好,第一是長得漂亮,第二是像野草,極有韌性。被攆出來之後他發現又沒了來錢的去處,倒也沒有過分頹喪,只是坐在河邊,望著河裡映出來的自己漂亮的臉發愣。

一對彎眉、一雙黑葡萄樣的眼睛,總是在滴溜轉的眼珠透露著機靈與幾分算計,幾分無關痛癢的小壞,遠算不得什麼罪大惡極。

他躺在河邊的草地上,嘴裡咬著一片草葉子看著天空出神,想著來錢的辦法。他缺錢,非常非常缺。

這個時候,下起了雨。

雨好像對城市的異鄉人都格外鄙視,陳阿滿覺得自己躲到哪裡,雨就更加生猛地追到哪裡。不到半小時,這雨就變成了瓢潑之勢,他沿著河跑了很久,鑽進了柳梢街,想要找個地方避雨。

街道上不知道哪家傳來了皮蛋瘦肉粥的香氣,混著雨水往他鼻子裡鑽。

陳阿滿這才想到,自己今天還沒吃上一口飯。

透過霧蒙蒙、水淋淋的眼帘,陳阿滿看見前方一戶人家門口,掛了一盞紅燈籠,門上似乎也貼了紅紙。

紅色是令人溫暖的顏色,陳阿滿喜歡紅色,便躲到了屋檐下,倚在了紅燈籠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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