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他爹是教書的吧?你還說我記錯了。」姜梨不理會黃皮臉,轉而在飯桌上跟平靈等人較真。
「我怎麼記得風吹手他爹是教書的。」平靈還是犯嘀咕。
被點名的風吹手正在殿外跪著呢,聽了這話當場就哭出來了,「我爹是教書的,現在都殺教書的爹了嗎?我讓我爹改行還來得及嗎?門主,屬下確實守護不利,但屬下願代屬下的爹去死。」
飯桌上幾個人點頭議論,「你看看,這教書先生帶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旁的不說,孝順!」
「可不是嘛,這人就得多讀點書。」
「旺兒這次的先生算是有了。」
「吃完晚飯你們去聊一聊,看看誰的爹合適,要那種教了很多年的老先生,歲數不要太大,畢竟舟車勞頓,價錢也談好,不白教,能把孩子帶出來就行。」
於是一錘定音,誰也不知道旺兒是誰,反正旺兒的先生是有著落了。至於剩下那些跪在地上的門眾,姜梨只要「爹」,不要命,五刺客各自囑咐了一遍,以後多看點書,勤練點武,多長几顆防備應變之心就讓他們去了。
那一天,是所有囂奇門刺客最不可置信的一天,他們沒想到他們能活,更沒想到他們門主,不愛殺人了。
入夜以後,姜梨獨自一人去了無常殿。
燭火搖曳的木台上擺放著師父和太師父的牌位,牌位之下便是收著她們骨灰的青瓷壇,太師父和師父都曾對她說過,死後不想入土,若有一日,便將她們的骨灰灑在霧生山,繼續看梨花開合,山景清泉。
可惜霧生山不再是她們的霧生山,為了抓她,陸祁陽至今還在山裡埋伏著眾多人手。四侍主只是他明面上的左膀右臂,是控制三十六派的爪牙。他們陰損跋扈,留在江湖上的名聲一直都不算好,陸祁陽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麼?是捨不得罰還是捨不得殺?都不是,他是正派領主,但是他需要夠能控制住外面那些人的「小官小吏」,他要造成令主的命令都是好令,只是置下不嚴,到了四侍主手裡「商量」就變成了強制的假象。
「霧生山的地不乾淨,梨花林的花葉上還染著血。我不能帶您二位回去,但是我保證,等我殺了陸祁陽,清理了霧生山,一定重修殿宇,送您回家。」
姜梨將兩隻青瓷罈子抱在懷裡,眷戀的撫摸,「我殺了他四個侍主,可惜還有幾個不便這時應付。」
陸祁陽身邊另有高手,閉關之時就有天雲帝師杜尋和豐贍金環手彭輕滌坐鎮。
這些人姜梨暫時不想碰,可四侍主一死,天下令必定會有動作。
她仰著臉盤算,「孟無度只是個跳樑小丑,真正代替陸祁陽處理門中要務的是彭輕滌。殺他需要費些力氣,可若跟他提前打了消耗,趕上陸祁陽出關,我的勝算就更小了。他們要找我,就任他們去找,攪亂一池清水,才有時間去辦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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