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小師妹，臨走之前還不忘搞心態。

且成功的把他們兩個心態給搞崩了。

看著他們三個消失的背影，沈離弦嘆息一聲，找了個地方坐下，忍不住學著葉靈瀧陰陽怪氣一句。

「五師弟提的好主意。」

「那也是得到了二師兄的首肯，我才放心實行的。」

天天跟在小師妹身邊，不就是陰陽怪氣嗎？誰不會？

……

兩人對視了一眼。

算了。

當門神就當門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好在葉靈瀧沒有制定什麼今晚就抓人的計劃，否則這一下少了倆，她還得臨時改。

想起來也是好笑，二師兄和五師兄在她的薰陶下，難得鑽一次漏洞想走一次捷徑，結果一頭撞進了死胡同里。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外面有沒有好好守門。

笑過之後，他們繼續往裡走。

走到相思樹下的時候，前排已經坐了很多人，他們幾乎是最後入場的。

裴洛白先把向姜放下，安置在一個相對舒服一點的位置，幫他擺好身體，方便他進入到打坐狀態之中。

裴洛白安頓好他正要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抓住了裴洛白的手臂。

「這一次再入夢，我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再與你相見。」

裴洛白不知怎麼安排他，只得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夜鶯，我很高興認識你，你和一樣曾經陷入泥沼，但我們走出了不同的路。」

向姜苦笑一聲：「未來還會有很多困境擺在你的面前，但你一定能熬過去的，兄弟我，不能奉陪，先行一步了。」

「冥界有輪迴，下輩子…」裴洛白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也許我未必會再踏入修仙之路了。」

向姜將自己的戒指摘下塞進了裴洛白的掌心裡。

「比起你，我囊中並不算富裕，但這是我這輩子積攢下來的所有家當。你帶它們一起，就當做是帶我一起，我也想上到巔峰去看一看那裡的風景，你一定能去到的，對嗎？」

裴洛白將掌心握緊，然後抬起頭來給向姜一個堅定的回答。

「對。」

「好好好，不愧是你，不愧是西川樓第一殺手，從不失手的夜鶯，我沒有心愿了。」

向姜說完便進入到打坐狀態之中，閉上雙眼的時候，淚水從他滿是褶皺的臉上滑落下來。

淚水還沒有從臉頰上完全落下，向姜原本麻木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抹笑容。

裴洛白看著這樣的他，內心百感交集，他嘆息了一聲。

這樣的死法，他真的不能接受，一點也不能。

寧願戰死，他也絕不等死。

但小師妹說得對，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既然選了，那就尊重。

裴洛白在跟向姜做最後道別的時候，葉靈瀧已經帶著花詩晴跑去踩點觀察情況了。

相思樹下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前排並沒有座位，尤其是月夢前面更是坐得很緊密，要裝作打坐走到她面前幾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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