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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老?」曹若愚喚著。

文恪忽然開口道:「這四行詩,應該是在暗示某個方位。西北高樓, 青雀玉山,那位前輩又是如此高深莫測。」

他沉吟著:「我記得先前我們遇到的謝照卿, 自稱出身無渡峰迷霧台。」

「這是有什麼聯繫嗎, 文長老?」曹若愚提緊了心。

文恪微嘆:「我也不知道我這個猜想對不對。但既要與這四行詩對上, 又要符合那位前輩的實力,那我只能想到八百年前的, 翎雀宮,玉山派。」

他解釋著:「玉山派本建於神州西北觀碧峰上,因其入山所見正殿名為翎雀宮,後人便以翎雀宮代指玉山派。再後來,歲月更迭,傳聞多有遺誤,觀碧峰之名逐漸消弭,世人便多稱其為翎雀宮玉山派,而不是觀碧峰玉山派。」

「玉山派存續千年,香火鼎盛,門徒眾多,其影響力之大,現今的修仙大宗皆是望塵不及。」文恪緩了口氣,繼續道,「八百年前,天下分崩,仙魔混戰,翎雀宮元氣大傷,松山派與無渡峰相繼封鎖,繼而消亡。而翎雀宮最後一次有記載的現身,是四百年前,其掌門受先人所託,前往鎖春谷與當時的鎖春穀穀主李霽一晤。之後鎖春谷關閉鑄劍池,隱居避世,翎雀宮也隨之消失於紅塵之內了。」

曹若愚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還有鎖春谷的事情啊?」

「八百年前正值天地裂變之際,人神仙魔,鬼怪妖精,縱橫四野。」文恪說著,忽然起了壞心,壓低聲音道,「比如說你現在坐的位置,正巧有隻孤魂野鬼坐在你旁邊。」

曹若愚一驚,面色大變,文恪忍俊不禁:「這種事情,八百年前有可能,現在已經不常見了。巨變之後,天地秩序重建,人間不再推崇飛升得道之法,而是各謀出路。人心複雜難測,卻也有它的熱鬧可貴,比起寡淡的修行和無止盡的殺戮,或許這才是紅塵本該有的面貌。」

他笑笑:「扯遠了,古籍記載,四百年前,時任鎖春穀穀主的李霽曾是翎雀宮弟子,教導他的,是翎雀宮第六十四任掌門,詹致淳。」

曹若愚瞬間瞪大了眼睛。

詹,詹致淳?那不就是前輩嗎?那那那,原來他不是我師祖,他是我祖師爺爺啊!

曹若愚驚得半天沒回過神,文恪一眼就看出了異樣:「你有話要說?」

「我,我我我……」曹若愚支吾著,硬是沒憋出一句話,文恪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你那天送前輩離開,他不會告訴你,他本名叫詹致淳吧?」

曹若愚頓時熄了火,認命般的說道:「他,他只和我說,他有個道名,叫,叫這個。」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曹若愚面紅耳赤:「前輩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

文恪哭笑不得:「那你還挺守信用。」

幾人輕笑,曹若愚很不好意思,摸著懷裡的小雞崽不發一言。施未卻餘額琢磨越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喬裝改扮,暗地相助,留書尋人,這行事作風怎麼那麼眼熟?」

曹若愚被這麼一提點,也回過神:「是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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