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也老實乖覺得很,不多說一句話,也沒再用小石榴彈子打她的窗戶,二人夜窗對照,燈火總是一前一後熄滅。
但藥堂中還是一日四次送進合她口味的膳食來,還會看她用的多不多來調整菜色,不過某一頓吃得少些,第二頓時就送上了米粥和酸筍拌藕菜。
這人怕不是連她在餘杭時每天吃了什麼都抄錄下來了?
淨塵師太那入世的態度又來了:「世子欠我一個大人情,當然該幫我的忙了。」她拍拍朝華的肩,以示鼓勵。
朝華只得再一次去了重明閣。
裴忌像是早就在等她似的,閣中茶水點心已備,一等到朝華發問,他立時就道:「戶部不必我說了,當真要用,可以用盧昌言。工部的陳維儉辦事仔細爽利,禮部的事,大概譽王會辦。」
譽王負責完了太子喪事之後,也得叫他忙起來,幫著太后頗辦幾位可心的事才好。
幾句話就將事說完,朝華起身欲走時,他也跟著起身,正色道歉:「前日是我莽撞,容姑娘可否寬恕?」
朝華這才看見他沒作日常裝束,而是仔細收拾了一番。
「實在不行,明日行針的時候,你出手重些,扎我幾下出出氣?」
朝華瞧他一眼:「好啊。」
真等到第二日行針時,裴忌躺在竹榻上等著她「出氣」,可她出手又輕又穩,直到行針結束也沒等來她的「出氣」。
裴忌忍耐著不敢笑,目光跟隨她。
朝華全幅心神都會在針上,直到行針完抬頭,她也沒看向裴忌,而是看向了師父,等待師父的評價。
淨塵師太含笑點頭:「是苦練過的,不錯,之後幾日都按這個來。」
七日匆匆過去,等到最後一天時。
朝華收針的動作比前幾日都更慢些,她一根一根將銀針收入竹製針桶中,等會還要煮針晾曬,再收回針囊。
她動作越慢,裴忌心中嘆息越盛。
他終於開口:「榮王反了。」
聖人還活著,太子才剛新喪,榮王若是圖穩,就該稱病不入朝,反正世子沒能逃回去,一切治喪事宜就推給兒子,沒成想榮王反了。
大概是知道,等得越久朝局就越穩,他越沒機會。
她那句馬踏山河的戲言,竟爾成真。
所以他求親的話才說不出口,想等到回來再說。
朝華收針的動作一頓。
藥堂外暖水生煙,朱榴吐艷,她起手擱下銀針和針桶,回身望住裴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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