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朝朝將來是個怎麼樣的娘親,嚴厲還是慈和?
沈聿推門進院,院中小桌上列著瓜果點心,屋中燈火全暗,他先去堂屋給父母畫像點一根香。
跟著回到自己屋中,剛點起火折,就見書桌上正擺著一隻文星塔燈。
樣式要比街市上賣的更精細,畫也更細緻,點燃塔燈,纖毫畢現。
這隻燈就是朝朝的回禮。
沈聿懸燈念人,不知她此時在做什麼。
……
朝華正在燈會上套圈。
她與真娘把臂同游七夕燈會,二人換了尋常裝束,身邊七八個僕從緊緊跟隨,從燈集頭一路慢慢逛到了燈集尾。
真娘走在燈中人中,挽著朝華的胳膊恍惚道:「阿容,我怎麼覺著我好像有很久很久都沒出門了。」
這樣的熱鬧她也記得幾回,但那些彩燈好像都已經脫色了。
真娘作年輕婦人裝扮也並不違和,二人走在人群中,不住有人為之惻目。
聽她這麼說著,朝華接口:「你先是待嫁,而後又是新婦,確實很久沒來逛過集會了。」
真娘恍然一想,還真是如此,算一算總有三四年的光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怪道她覺得自己好久都沒出過門了。
阿容說要帶她出門時,她還嚇了一跳,第一個想的就是「那怎麼成!」
偏偏阿容說:「這有什麼不成?家裡只有你和我,我們倆作了主,誰敢說不?」
真娘又雀躍又忐忑,到底還是想出門勝過了別的,她恨恨道:「正是的,咱們就該出門去!憑什麼男人就能天南海北的跑!」
朝華挽住真娘,哪是三四年,已經十六年了。要不是針刺之術日益成熟,哪敢帶她出門?
真娘好久都沒這麼高興過,出門前還不敢打扮得惹人眼,誰知到集市上一瞧,姑娘媳婦們一個個都穿得很是光鮮。
「早知道咱們也不用穿這樣素了。」真娘懊惱片刻又好奇起來,「怎麼她們衣飾這樣華貴,身邊還沒人跟著?」
朝華說給她聽:「好些人的衣裳是租的,專為著出遊租一夜,那些首飾也不是真金。」月下燈下華麗燦爛一片,哪能瞧出真假。
真娘哪知道這些,聽了只覺新奇:「你怎麼知道這個?」
朝華面上微紅:「沈公子信上告訴我的。」他去赴知府雅會時,同窗們就想過租衣,最後還是穿院服去了。
真娘望望朝華,又遠望一眼彩燈扎的鵲橋。
鵲橋高高懸在兩棟酒樓之間,中間是一隻牛郎燈一隻織女燈,二人雙手交握,似訴衷腸。
年輕男女們紛紛相約在這彩坊彩橋下相會。
真娘腮邊依舊凝著笑意,指一指不遠處一片穿著萬松書院院服的書生們:「連書院的學生們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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