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藥丸都如干桂圓大小,朝華捻起一丸,見藥丸烏黑油潤,掰開一聞藥香撲鼻:「不錯,今年的比往年還要好,都包起來放在石灰箱中存起來。」
青檀捧著小籮下去,甘棠上前遞上巾帕。
容朝華擦著手,不急不徐的問芸苓:「給銀子的時候就說做作水陸法事的?」
芸苓不解:「對啊。」
那還有什麼可稱讚的?已經立下了名目的銀子,只要不是個無賴,哪會用這錢去花天酒地?
果然讓爹想也只能想出這麼個法子,就當是讓父母雙親高興高興罷。
朝華辦完手上的事,取出紀管事剛寄到的信,用小剪裁開展閱。
信中只有寥寥數句,說沈家居於衢州游縣,是世代耕讀的人家,在龍游一向都有善名,只是家中子嗣單薄。
到沈父時已經是獨子,科舉選官又去了幾千里之外的榆林。
鄉人再聽到消息就是沈父死在了任上,死時是五品官身。
那時沈聿才剛五歲,等沈聿長到十歲才扶棺回家安葬父親,連路費都是沈父的同僚們一起湊的。
沈聿自榆林出發,一路走了半年多,身邊只跟著一個老管事。
回鄉之後勉力讀書,二年間先過了童生試,又過了鄉試,名次還排在前列。
衢州是南孔之鄉,學風浩蕩。沈聿前十年都在榆林,父母親又走得那麼早,算起來他父親最多教他識幾個字罷了,竟能以苦學趕超衢州的學子們。
之後便是為祖母侍疾守孝,一直到今歲省闈才又下場。
紀管事在信中最後一句寫著已經托人打聽沈聿在榆林時的事,只是路途遙遠又隔了這麼久,得費些功夫才行。
「請姑娘放心,樹高千尺有根,江河萬里有源,定將沈家兒郎的事細查告知。」
榆林是九邊重地,山高水長私下去打聽一個朝廷命官,朝華心覺不妥。
何況沈聿十歲之前靠沈父同僚接濟,又能有什麼可打聽的事?
朝華提筆回了一封信,讓紀管事不必特意費人費力再去查探。
甘棠磨墨,芸苓添水,兩個丫頭覷看朝華的臉色,還是芸苓膽大些:「姑娘,這個沈家公子人品好不好?」
「沈氏一族在家鄉並無惡名。」沈聿在家鄉也沒有聽說有要結親的人家。
沈聿的祖母自兒子死後就吃長齋,家中凡有餘糧就拿出濟貧。
這麼看來,沈家雖然清貧但也是有風骨的人家。
沈聿把那一百兩銀子全用來作水陸法事和濟孤雛,並不是有意在父親面前表現善心了。
到得此時,容朝華才覺得沈家兒郎可以留心看一看:「西院那邊還給琅玕簃送過些什麼?」
甘棠回報:「這幾日都在辦作水陸要用的香燭,倒沒特意再給琅玕簃多添什麼,我就把食單抄過來了。」
說著將這幾日琅玕簃里的吃食單子奉給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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