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被打手按住，小孩身後站著一個男人，老鴇丟給他一沓錢，他就高興地離開了。

小孩哭著喊爹，撕心裂肺的哀嚎也沒能讓男人回一次頭。

「帶去後院調教。」老鴇捏了捏小孩的臉。

「從玄門被調來這裡，很不習慣吧？」琉璃走到燕淼身邊。

她也為四皇男做事，可惜她沒能被分去做殺手，而是因為長相被丟進了歡元閣。

她很羨慕玄二，玄二隻用殺人探聽消息，同樣是探聽消息冒著被殺的風險，她還要賣笑賣唱。

眾人皆說青樓里紅粉知己，紙醉金迷，她們這些花魁頭牌都吃香的喝辣的，穿漂亮衣裳抹最貴的脂粉，只要笑一笑唱一曲就能賺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多光鮮亮麗啊。

卻沒人知道，每天樓里都會有人因為患病被丟出去，大部分人連治病的資格都沒有就被賣給窯子榨乾最後一滴價值。

風寒都是小病，亂七八糟的髒病數都數不清。

青樓里一直有光鮮的人，但每個人只能光鮮短短几年甚至幾個月幾天。

「歡元閣里的人都是被賣進來的嗎？」燕淼問道。

琉璃不解地看向燕淼，「不然呢，誰會自己往火坑裡跳。」

燕淼冷笑，是啊，誰會自己往火坑裡跳。

影視劇里女主角主動進入青樓表演成為名動天下的花魁，主動幫忙改造青樓設計時尚的服裝營銷青樓，為了賺錢收集情報主動開青樓……

從沒人說青樓不好，青樓在她們現代人眼中是風花雪月的代表。

真正身處青樓的人逃不出火坑，青樓之外的她們卻美化青樓。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這個吾是得利的四皇男，是消遣的「客人」，是愚蠢的跟風者。

當美化的遮羞布被撕開，恐怖的現實呈現在眼前，燕淼下意識想要逃避。

【只要成功攻略蕭牧舟，你就能回家，你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攻略系統的話讓燕淼想起小說中的評論，讀者們都要救贖可憐悲慘的蕭牧舟，為什麼沒人想救贖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女人？

蕭牧舟再慘也是親王，是攝政王，他有權有勢有什麼可憐的。

這些女人甚至連人都算不上，她們的賣身契都在老鴇手裡，老鴇的賣身契又在四皇男手裡。

「你殺過這麼多人竟也會露出可憐別人的目光，與其可憐別人不如操心一下自己，我可聽說了你的目標是攝政王蕭牧舟，蕭牧舟殺人不眨眼，要接近他不是易事。」

燕淼眼中的同情可憐刺痛了琉璃，同情可憐憤怒悲傷這些情緒沒用，要活下去太難了。

琉璃希望玄二能完成任務活下去。

此時三樓，玄六在房間裡踱步，她受不了這個地方。

歡元閣，還有隔壁的幾間青樓都讓她厭惡，她想一把火燒了這條街。

可樓里還有這麼多人，放火燒是行不通的，必須從源頭解決問題。

「四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