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睜開眼睛笑道：「和外祖父差的遠，還沒學會收放自如。」

外祖父久經沙場，身上帶著駭人的氣息，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敵人不敢輕易妄動。

但是他能控制自己的這種殺意凜然，在家人面前，他不過是一個嚴厲的老頭罷了。

「在外一年，殺過人不稀奇，外祖父也知道你有際遇，學了很多武功招式，現在也是不差於任何人的強者，和你娘比之真的是青出於藍。」

老將軍說罷轉過身看著唐卿的眼睛，他語氣嚴厲：「卿卿，你殺過些什麼人？」

「我……」唐卿對上老將軍的雙眼，那雙眼睛年邁老態卻沒有一絲渾濁，似乎任何謊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殺過風國的奸細，殺過匪徒，殺過壞人，殺過一個瘋子……殺過想要殺我的人。」

「殺這些人沒錯，壞人匪徒奸細作惡你殺他是為正義，殺想要殺你的人也沒錯，學武首先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可是……卿卿，你是否有過念頭去殺一個本可以不殺的人？」

老將軍的話仿佛一道沉重的鼓聲重重落在唐卿心上，她沉吟片刻隨即答道：「想過，但沒有殺。」

「為什麼有這個想法？」老將軍問道。

唐卿回道：「為了私利。」

唐卿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錦心，當初她是打算殺了錦心的，就算她們後來已經沒有任何衝突，唐卿還是想殺了錦心，奪了錦心的臉控制魔教以便她之後的計劃。

最後沒動手，笛聲的古怪是其一，其二就是錦心給了她聖令。

利益即得，不用殺人最好。

「倒是坦誠。」老將軍嘆道。

「我知道外祖父想說什麼，我如今有隨意殺人的能力，可我不會那麼做，濫殺只能說明一個人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而我，唐卿，唐恆朝可以控制自己！」

老將軍怔愣片刻，隨即放聲大笑，這孩子倒真是有那幾分霸氣，許是合適那個位置。

「好孩子，恆朝二字，是我和英蘭為你所起，望你不負此二字。」老將軍拍拍唐卿的肩膀。

他帶唐卿來校場就兩個目的，第一，看唐卿是否有能力。第二，看唐卿的品性。

一對多，他沒有說不可以傷人，可唐卿一直未出殺招，那五十個大漢身上無一人掛彩，若是唐卿刺傷他們，她能更快地結束，對戰中流血很正常，唐卿即便讓他們流血也沒人會說她的不是。

老將軍不能拿謝家所有人的性命押在唐卿身上，如此看來，也不是不可。

唐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謝英蘭在路上就已經告訴她了，那個反了天的想法。

這個想法，她又何嘗沒有想過呢！

這個想法早到她還未重生時，在收了雙姨的玉佩，見過那些女子後，為了天下女子她也要搏一搏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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