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東搖頭,說的話也很不客氣:
「我有疑惑你就能解嗎?」
卜鶴並不著惱,脾氣很好的樣子:
「殿下不說出來又怎知在下無解呢?」
秋東雙手背後,眼神明滅:
「解了如何?解不了又如何?」
卜鶴想開口再說點什麼,之前被大臣纏住的太子忽然擋在兩人中間,目露警告:
「明堂大成,父皇正是對仙師敬重有加之時,仙師此刻不陪伴父皇左右嗎?」
卜鶴又恢復成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朝兩人行了道家禮,轉身離去。
太子對秋東道:
「此人心機深沉,勿要主動招惹。」
秋東看看前方和群臣好似真的親密無間,推杯換盞,無話不談,說說笑笑的陛下,看看場中歌舞昇平,美酒佳肴,衣香鬢影,再看看角落裡筆尖都快冒火星子的史官,忽然輕聲道:
「若有十分惡,卜鶴此人最多占兩分,他不過是揣摩著父皇心思行事,是父皇手裡的一把刀而已,若父皇不想,誰去蠱惑都沒用。」
太子知道阿弟心裡氣不過,但還是對他越發口無遮攔這點感到煩惱,這是他一手帶大的阿弟,他知道他脾氣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壓低聲音警告:
「適可而止,阿弟你想法太偏激了,要知道並非人人都能當聖人,哪個心裡都有見不得光的一面。除了用道德警醒自身,還得靠外物來約束行為。
一旦外物不僅不能起到約束作用,還推波助瀾釋放人心底的惡,誰能保證日日有人在耳旁蠱惑之時不動搖?
在阿兄看來,父皇本身不堅定,可那些別有用心蠱惑他之人更甚可惡十倍!」
秋東並不在此事上和太子爭論。
因為十多年過去,至今無人知曉皇帝變成這樣的誘因究竟是什麼。
秋東找了個角落落座,正想塞兩口祭祭五臟廟,從四更天到如今日上中天,就吃了一盞肉糜,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何況他正長身體呢。
結果一口燒雞都沒咽下去,就有內侍急匆匆過來,彎腰小聲道:
「殿下,陛下喚您過去敘話。」
得,秋東從內侍手中接過帕子,擦擦嘴,再擦擦手,問:
「可知是何事?」
內侍眼瞼一垂,恭敬有禮但一問三不知:
「陛下未曾言及。」
秋東實在想不到今天這種場合,皇帝有什麼需要和他當著群臣面兒說的,要知道擱在平時,他一年到頭也和皇帝說不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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