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錯了,您先收手,我真的知錯了!」
老爺子越打越來氣,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追著他滿屋子亂竄: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錯哪兒了,那藍開禮這輩子可就小東一個兒子,你叫小東記在夏家族譜上,是想讓他徹底和藍家結仇?他還沒入朝就和并州系的武將鬧翻了臉,於他的仕途而言是多好的事嗎?」
夏成墨仗著年輕身手靈活,跳窗而逃,等人到了外邊兒,急急地為他辯解:
「孫兒瞧那藍開禮可稀罕咱家小東了,他才不捨得和小東撕破臉呢!」
老爺子手裡的鞋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拋物線,直接朝夏成墨面門而去,叉腰大罵:
「說你糊塗你還不承認,才入朝幾日就被熏出了一副黑心肝兒!你是既想叫小東姓夏,又想要藍開禮對小東的鼎力支持,連人家的父子情都算計!那心甘情願給的和被算計無奈給的能一樣嗎?」
夏成墨見祖父真生氣了,蔫頭耷腦回屋伺候老爺子重新洗了腳,穿好鞋,這才一屁股坐在廊下台階上,瞧著樹上鳥雀給嘰嘰喳喳的幼崽餵食,悶聲悶氣道:
「可我就是心裡彆扭,他藍開禮憑什麼?小姑姑那樣好一人,沒名沒分跟了他,還給他生了小東這般好的孩子,合著他什麼都有了,小姑姑卻早早沒了。
若是小東安安穩穩在藍家人眼皮子底下長大,我心頭這口悶氣也能忍了,可小東那些年過的如何您也知道了,真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好幾次在死亡邊緣徘徊,您叫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老爺子撫著胸口喘了好幾口粗氣,一身的精氣神都散了似的,雙眼含淚,恨恨道:
「你小姑姑是我和你祖母捧在手心,精心教養長大的珍寶,我們心裡的痛難道就比你少嗎?那些年日日夜夜擔憂,既怕她早已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已經亡故,又怕她遭遇了什麼我們不敢想像的痛苦,才沒法兒給我們傳個消息。
一顆心就跟放在火上煎烤似的,痛不欲生啊!
可有甚麼辦法呢,事已至此,能說清楚個孰是孰非嗎?對待你小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脈,非得叫他夾在父族和母族中間左右為難,左右不是人嗎?」
夏成墨抬頭,雙眼通紅:
「藍家這門親戚,非認不可了?」
「認!我夏江一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坦坦蕩蕩,此次以身作則,不僅是教給小東這個道理,你也睜大眼瞧清楚,任何鬼祟伎倆都抵不過問心無愧四個字!」
秋東不知道小夏大人被外祖父給訓了,只覺他忽然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幽怨,也不說京城有多好的話了,一個勁兒講夏家有多妙。
就,挺離譜的。
秋東稍加思索想明白其中緣由,面上一本正經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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