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成林瞥了眼其他人,小聲解釋:「我們在玩飛花令,輪到你了。」
聞折月性情孤冷,來京城的第一天就拒絕了舉子們的集會,還把私下裡泄露考題的官員給舉報了,因為這件事,大家對他的印象不再停留在臉上,明里暗裡示好,結果都被一張冷臉擋了回來,再之後評價聞折月就少不了一個字——狂。
這人性情冷傲,瘋狂不羈,但也瞧不上旁人。
一來二去,大多數人都被勸退了,整個春風樓里唯獨俞成林耐得住聞折月的冷淡,鞍前馬後殷勤得過分。
見俞成林又是那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其他人紛紛嘲諷:「成林你就別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某些人自恃清高,不稀罕同我們一道。」
「就是,瞧這架子大得呦,也不怕壓死你!」
「這榜還沒發呢,看某人這傲氣的樣子我還以為狀元郎已經公布了。」
文人說話酸,陰陽怪氣起來更是一把好手,俞成林偷眼瞧了瞧聞折月,見他冷冷淡淡,連表情都沒變,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去去去,別瞎說,聞兄才不是那種人,」
「我看你們就是嫉妒我與聞兄交好,差不多得了。」
「聞兄自小孤身一人,不擅與人相處,我能與他成為朋友也下了很大功夫,並非他瞧不起你們,是你們誤會他了……聞兄人很好,還曾救過我的命,我絕不會拋下他的。」
對詩變成了俞成林舌戰群儒,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每次俞成林都很維護他,恨不得將他們是朋友的事宣告天下。
聞折月暗嘆一聲,剛想讓俞成林別再說了,身旁就飄來一道香風,淡淡的,不同於花香,這味道十分清冷,讓人想起開在雪地的梅花,雅致清新。
聞起來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聞折月追著氣味轉過頭,只看到一片潔白的衣角,如同羽毛一般輕柔,從眼前掠過。
看背影像是個女子,高挑纖細,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那人微微側過半邊身,珠簾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隻眼睛,是獨特的金色,高貴而神秘。
聞折月被這一眼定在原地。
對方目光銳利,從他臉上重重刮過,停留幾秒後就收回了,轉身沒入人海。
留下的冷香悠然散去,聞折月深吸一口氣,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滌盪了一遍,涼絲絲的。
「……聞兄,聞兄,你看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聞折月搖搖頭,摩挲著腰間的繡球,金絲線繡出來的紋路能拼成一個字,是喜結良緣的「緣」,繡線好似千絲萬縷的緣分,勾勒出一段美滿姻緣。
他忽然來了興致:「飛花令的題目是什麼?」
「啊?哦哦,題目啊,是【春】。」俞成林一邊介紹,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身旁的人,聞折月主動參與對詩比他答應來踏青更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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