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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爹,孩兒無事,只是方才吸了些冷風。」

「不曾感染風寒?」

「不曾。」

話聲落下,聲音的主人便也出現在東河曦兩人的眼前。

來人身著月白色衣衫,脖子上圍了一圈細絨的毛領,一頭黑髮只以簡單的玉冠錮著,眼睛沉黑溫和,皮膚雪白帶著不健康的色澤,唇色淺淡,嘴角微彎,即使坐在輪椅上,也不掩其通身溫然的氣質。

是與顧君謙不一樣的氣質。

顧君謙是帶著君子般的溫潤淡然,滿身矜貴,但多少帶著些溫度。拒人也是出於君子禮儀。

而這位世子則是如秋日清風般,帶著些淡淡的看透世事的清透。清冷拒人千里。

東河曦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這位鎮安侯世子並未戴面具,整張臉上縱橫交錯的褐色傷疤一覽無遺。

即使是自詡看慣末世的那些慘狀,東河曦在見到這位世子臉上的傷疤時,還是沒忍住暗吸了一口冷氣,很難想像當年還是個滿月嬰兒的世子是經歷了如何的慘烈。

那位公主也當真下得去手。

對於這位鎮安侯世子,顧君謙並非第一次聽說,但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其人。

哪怕他想像過其傷勢可怖,卻也未曾想過是如此的慘狀,與其一對比,他臉上的那些傷好似也沒甚了。

兩廂一對比,他倒是並不如這位世子心性。

左松鶴並未因兩人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而著惱,只是略微疑惑的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爹,「爹,不知這二位是?」

鎮安侯連忙道:「瞧我都忘了替你們介紹了。柏安,這位是勇武伯府顧侍郎的大兒,顧君謙,他身邊那位小公子是其未婚夫郎東河曦。」

「長風,小曦,這位便是我兒左松鶴,字柏安,與長風你同年,不過大你兩月,你可喚他一聲兄長。」

鎮安侯如此介紹也是有私心的,希望將兩人的關係拉近一些。

顧君謙與東河曦倒也沒有在意鎮安侯的小心思,接受了其表示的親近,雙雙拱手一禮,同時喚道:「柏安哥。」

左松鶴神色微微一頓,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顧君謙的臉,溫聲道:「長風,小曦。」

顧君謙?!

左松鶴大約明白了自家爹為何會帶這位顧侍郎的兒子來見他了。

只是,可能嗎?

左松鶴視線不動聲色的再次掃過顧君謙的臉,微微垂目,遮住了眼睛裡波動的漣漪。

吳御醫待兩方介紹過之後,便上前為左松鶴仔細看過,半晌道:「我再為世子開些藥,這幾日氣溫下降,注意著些。」

說完,吳御醫便去一邊開藥方去了,心裡卻是在思量鎮安侯叫顧家小郎來的因由。

鎮安侯見吳御醫還是那些話,便將視線移向顧君謙與東河曦。

東河曦微微蹙了下眉,看了眼左松鶴的臉,拉著顧君謙去看吳御醫開藥方,順便問道:「伯父,可否讓我看看早前的那些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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