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知道是被它的主人自己遺棄了。
沈長清摩挲著手柄,「那你就跟著我吧。」
他無力去開鬼門,這上山的路,還要多仰仗它才行。
凡鬼者,厲害點的,除了會操控陰氣,還能魂魄化物。
如此前的大山貓,如此刻手中菩提。
沈長清數了一遍,余者十七。
山貓是他的魂,菩提是他的魄。
三十五顆菩提,五顆為一魄。
魂者不足二,魄者僅餘三。
甚至連那極凶怨氣也並非是他自己的,他這個極凶,就顯得有點可笑。
寒酸又可憐,沈長清搖搖頭,自嘲一笑,拄著黎杖,尋道上山。
從清晨走到午後,太陽快下山了,沈長清才出現在山頭。
第一個跟他打照面的,不是唐梨酒也不是陳淵海。
是渾身被血浸透的三當家屠景同。
他頭頂的血都已經凝固了,頭髮結成塊,眼睛因為通宵充血。
屠景同搖搖晃晃走著,左手虛握,掌心裡是一丈紅綾。
原本是白色,但已經看不到底色了,濕噠噠地滴著粘稠的血液。
看到沈長清,他先是一怔,而後笑了笑,也不說話。
沈長清沒有再往前,他在原地站了一炷香,頭微微低著。
一炷香後,他道,「好走。」
屠景同點點頭,離開了,走了很遠了,回頭看看沈長清,又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有些悲涼。
沈長清神色很淡,逕自離去。
屠景同望著那白髮青衣之人的背影,張了張口,終究什麼也沒說,回頭往大堂一步步走去。
還是那方小院,門口圍了三個人,許禕忙裡忙慌喊來唐梨酒和陳淵海幫忙,三個人在院子裡商量對策。
陳淵海跟唐梨酒交換了眼神,唐梨酒上前一步,敲了敲門,清了清嗓子,很有禮貌,「少爺,躲著不見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咱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來了,您看是不是讓咱進去查看一下,也好放放心。」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逼宮」。
「少爺?您好歹說句話啊——」
房中無人,自然也沒有回應。
唐梨酒心一橫,大聲道,「少爺!冒犯了!淵海兄讓我踹門,我不得不踹!」
——有事無事反正推給上司就對了,天塌下來有上司頂著。
上司臉有點黑。
陳淵海儘量端著儒雅架子,笑道,「平陽留不住你了,想讓我送你去北域極寒之地交流學習是嗎」
「我沒事」,沈長清站在三人後面,忽然出聲,把三個人嚇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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