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悅皺著眉:「但我沒辦法及時去尋你。」
牧元術笑道:「無妨。雖然我並無完全的把握……但我相信作為魔尊的我, 應當還不至於連左右護法都掌管不住。」
「若我真的連他們都管不住, 那我這魔尊想來亦無太多威信, 恢復魔尊身份後魔界必亂,到時我亦不再夠格能成為仙尊您的劍。與其面臨那般場景給仙尊添麻煩,倒不如……」
牧元術垂著眼睫, 語氣毫無起伏:「便讓我早早死了,免得後續還麻煩仙尊您來清剿我。」
白書悅側眸看他。
他察覺自從應允牧元術以道侶身份相處之後, 牧元術的性子似乎就變了一些。
不再是原本的溫順無害,而是坦然地將自己的心計自己的陰暗面一點點展露在白書悅面前。
仿佛是在對白書悅說——您看,您選擇的就是這樣一個心思深沉之人。
奇怪,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繞是淡漠如白書悅,都看得出他最近的不太對勁。
白書悅直接問他:「你到底是想助我破道還是不想助我破道?」
牧元術微怔:「仙尊怎麼忽然這麼問?」
白書悅奇怪地看他:「你死了如何助我破道?」
他對牧元術的生死並未太在意,更多還是關於破道生情一事。
「……也是。」牧元術喃喃似的回了一句,旋即輕笑,仿佛恢復成了平日的模樣,「抱歉仙尊,我最近與您獨處時好像……有些難以控制我自己的情緒。」
那些不斷滋生的陰暗而又卑劣的情緒。
白書悅選擇了他,本是他最歡喜之事,但在歡喜之餘,卻又有越來越多的負面情緒生出。
他認為秦守、雲沉宿,甚至是喬慕靈與陸景陽都不配站在他的仙尊身邊,那——他自己呢?
他又真的配得到仙尊的垂憐嗎?
牧元術清楚地知道白書悅對他沒有感情,知道白書悅在意他只是因他的利用價值,不論是作為「劍」還是「道侶」。
若哪日他失了利用價值,他成了白書悅的麻煩,是不是便再也抓不住這份歡喜了?
「……」
牧元術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
他重新展顏,眸間笑意如初:「仙尊要再泡會兒嗎?」
白書悅看了他一會兒,終究沒說什麼搖頭道:「不必了。」
「好,那我服侍您更衣。」
牧元術拿來乾淨的澡巾與換洗衣物,為白書悅更衣。
白書悅隨意地穿好,到床邊坐下。
他解了發冠,任由髮絲垂落肩頭,身上還帶著溫熱水汽,裸露在外的小片肌膚微微泛紅,偏生一對藍眸淡漠得恍如游離世外,斜倚在床頭的模樣只叫人僅敢遠遠觀賞,不敢輕易湊近。
牧元術卻是那唯一的例外。
他拿了一件外衣,行至床為白書悅披上:「您的外衣。仙尊先在屋內歇息一陣罷,我去見過他們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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