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術理直氣壯似的:「弟子得仙尊偏愛慣了,方才便得意忘形,考慮不周了。」
白書悅不擅長捕捉那些細小微末的情緒,牧元術便每次都是以坦然直白地方式說出來。
白書悅聽慣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對,回答:「無妨。小會武不在主峰,在專門的會武峰。那邊平日人少,無人知曉下你隨意尋個偏僻些的路線便是。」
牧元術笑著應下了:「好。那弟子臨結束前便聯繫仙尊。」
白書悅:「嗯。」
明日的行程定下,兩人一同回到春暖花開的院子內。
牧元術擔憂這樣的氣候變化會讓白書悅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不適應,回到屋內便給白書悅放了熱水,服侍他去沐浴。
白書悅今日出過門,本也到了想沐浴的時候,便由著牧元術為他準備。
沐浴時,自然還是牧元術隨侍。
牧元術熟練地為白書悅解開發冠,讓髮絲落入水中,如水墨般鋪開。
他拿來木瓢角梳與皂角,一點一點耐心地梳理白書悅的頭髮。
中途,他匯報起今日順便做的另一件事情:「對了仙尊,弟子在去見長老時遇到了掌門,向掌門舉薦了秦峰主作為此次的另一名領隊。」
白書悅輕蹙眉:「為何?」
他想過最後會因各種緣故,領隊由喬慕靈變為秦守,但並未想過會是牧元術舉薦的。
牧元術沒有隱瞞其中的絕大部分原因:「因為弟子有個讓秦峰主身敗名裂,仙尊能名正言順讓弟子殺了秦峰主的計劃。這個計劃需要秦峰主出門,弟子便趁這個機會舉薦了秦峰主。」
至於另一小部分的原因,便是若他不介入,以如今陸景陽與秦守之間已破裂大部分的信任關係,最後有可能又是喬慕靈出事,陸景陽才會讓秦守擔任領隊。
牧元術不在乎喬慕靈如何,但喬慕靈畢竟是在白書悅面前有一部分特權的小師妹。
無情道的白書悅或許不會因小師妹出事而有太多的悲痛情緒,但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
牧元術不想看到白書悅被這樣的事情影響心緒,尤其還是因別人而影響心緒。
雖然他前不久才同陸景陽說過秦守的不好,今日又去舉薦秦守,難免顯得奇怪,但牧元術不在乎。
他總有各種話術讓好騙的陸景陽上當。
如今他已藉助雲沉宿聯繫上了他的左右護法,此次出門便是他最好的布局時機。
便讓這所謂的劇情,徹底變得不受控吧。
牧元術眸間掠過一絲暗芒,又飛快收斂起來,再次開口時嗓音中仿佛還帶了些不安與忐忑。
「是弟子貿然這般做……惹仙尊不悅了嗎?」
白書悅對此倒是無所謂,鬆開了眉梢:「無妨,既是你計劃之內,隨你心意去做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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