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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竹看着镜非子,“我特请道长来一趟,其实是想问道长,当初小女之命格并非如此,乃是被人改命而为。”
“她占的,便是半夏命格。”
“后又于三年多前,她用了出自贵门的灵誓,将气运与阿宁相连。”
“若她此劫躲不过去,半夏与阿宁的寿数可会受其影响?”
“如果会有所影响,可有方法不连累她们二人?”
镜非子目光从半夏身上转开,定定看了王竹一会,才叹了一声,“夫人心慈,如此情形下,先想的是不连累她人。”
“命格与气运之说,除了我等修道者之外,寻常人是看不到也不甚相懂的。”
“而修道者,也不是什么都能堪透和往外言说。”
“夫人此问,贫道一是道行不够,只能看透其一,看不透详尽。”
“二是,贫道所能看到的也是不能尽数说与夫人听的,能告知夫人的只有一句,这位半夏姑娘与萧小姑娘寿数不会有损。”
听到镜非子的话,王竹眸光微亮了些,她将视线落到半夏身上,柔着声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眸色温和,语声里透着浅浅的喜悦。
半夏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蓦地一下跪倒在镜非子身前,头也重重磕了下去,“道长仙法无双,还请道长将我与我家小姐命格调换回来。”
“若有人必须要去死,也该是我,而不是我家小姐。”
镜非子目光垂下,望着跪在身侧的半夏,“姑娘,贫道真没有那般大的本事。”
“半夏,你先起来。”王竹声音依旧柔和,“莫要难为道长,也莫要拿自己的命不当命。”
青黛在听到王竹的话时,就走过来欲将半夏扶起来。
半夏并不起身,“夫人,小姐是替奴挡了劫难。”
“如今也该是调回来了,奴只是想要拨乱反正,还请夫人和道长成全了奴吧。”
半夏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哭音,不顾青黛的搀扶,又磕了几个头,“奴求求你们了,就将命格调换回来吧。”
“奴看小姐遭上一分的难,都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
她声音生来婉转低柔,哭声便也细细的并不激烈,再加之多年的规矩守下来,让她即使哭的都快喘不上气儿来了,也并不歇斯底里。
可这样的哭声,听在人耳中无端令人更加难过。
青黛的手松了松,没有再用力去扶她。
若她是半夏,此刻定也会是如此做的。
她们都想让她们的小姐活着,在小姐的命前,她们的命并不算什么。
要是此时镜非子说用他们的命能换谢凤仪好好的多活哪怕一月一年,这宅中立时就会有数人心甘情愿交出命来。
“奴自有记忆起就在老宅,命是夫人救的,后又跟在老夫人身前,小姐也是奴看着长大的。”
“你们是奴的恩人,也是奴此生最重要的人。”
“老夫人那般贵重的身份,都能为小姐多争取三年而以命相抵。”
“奴贱命一条,若能救得小姐,莫说是这条命了,便是生生世世坠入十八层地狱,奴也甘之如饴。”
“夫人,奴从来没求过任何,奴就求这一次,你就允了奴这次相求吧。”
“真是傻孩子。”王竹起了身走到半夏身前俯了俯身,摸了一下她的头后对她伸出了手,“你的心我知晓,但此事不是你求一求便能做到的。”
“夫人所言极是,但凡贫道能有法子相助,纵万死也必不会辞。”
“此事,贫道确实是爱莫能助,对不住了。”
王竹点点头,并无任何不悦,“我知道长并非是万能,也没想过为难道长。”
“如今得了道长之言,我心下便安稳了。”
镜非子又长叹了一声,王竹的温和和半夏的哀泣都让他待不住。
王竹也看出了他不太自在,也没多留他,又说了两句便让青黛送他出去了。
她没有亲自去送,而是将半夏安抚住了。
萧长宁处理完事务过来时,看到的已经是不再哭泣的半夏和正抚着手腕若有所思的王竹。
“母亲。”她走了过去,半跪到王竹身前,将头放在了她的膝上,孺慕又眷恋。
王竹抚了抚她的脸颊,眸中都是疼惜,“瘦成这样,这段时日,苦了你了。”
萧长宁摇了摇头,“不苦,我就是很怕,心里也没有底。”
谢凤仪每日睡着的时辰一日长过一日,她太怕忽然在某一日,她就长坠梦中再在醒不来了。
“母亲,我们不能眼睁睁看阿欢这样下去。”萧长宁话里透着几分决绝和孤注一掷。
“我想去找玉凌子,他比镜道长年长许多,以前也……也很厉害。”
萧长宁含糊将带了过去,又坚定的道,“他一定有办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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