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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调查出真相。柏舟的内心只剩下了这一句。
祝余什么也没说,只拍拍她的肩膀,以表支持。
不管是什么引起了柏舟的转变,她愿意好好治病,就是好事。
改变,其实往往就在一瞬间,想通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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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可怜的老婆,总是有坏人欺负她。”
第6章 转变
先夫人,那个在自己失去母亲后第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
自己的第二个母亲。
一场重病和一次意外,那样温暖美丽的身躯就仓促地消失在冬天。
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怀疑有什么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柏毅害了她。
她在咽气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自己:别怕。
然后,对这一结局早有预料一样,惋惜地看着自己,手,就停留在自己的发间。
柏舟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净,柔软,养尊处优。
程姨的话,可以让她几乎确定是柏毅下的死手。
她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想用这双手扼住柏毅的脖子,将他勒得青筋暴起,眼球暴突,让他双目充血,在无人救援的绝望中死去。
凭什么自己爱的人就要在受尽痛苦,被榨干利用价值后死去?
凭什么什么都没做错的自己就要忍受精神的疾苦,面对自杀的命运?
她曾经因为那一句“别怕”就不再恐惧死亡,现在她再品味那一句“别怕”,却更像是告诉自己,别怕付出代价,挣回你的尊严、清白与守卫爱的权力。
一心求死有什么用?不如舍了这条本就了无生机的命,搏一个真相大白。
死亡,颓丧,亲者痛,仇者快。
柏舟不再抗拒吃药,也开始积极地参加康复的训练。
祝余遵守诺言,每天都会在她起床之后给她送来带着海水清甜味道的花束。
有时是满天星,有时是薄荷叶,又是又变成了刺玫,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全都是蓝色系的、玻璃外观、软软触感的花朵,且都会加上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吸取了教训,提前送到房间里,和护士们一起进来。
柏舟总是笑着接过花,有疑问,但不问。
谁没有一些秘密?她知道祝余不是一般人,但她愿意以对待普通人的态度对待她。她总是很有分寸感。
柏舟还是会在早上品尝抑郁带来的痛苦,在大汗淋漓时惊醒,在耳鸣时毫无意义地流泪,并一遍遍痛恨咒骂软弱的自己。
然后在别人发现之前收拾好破碎的自己。
……
“柏舟啊,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心理咨询师白梓侧坐在她的身边,温声说道。
“是吗?”柏舟笑笑,并没有认同白梓的话。
“是的。”白梓指着她画的简笔画,“你看,你心中的房子很坚硬,你说这是用黑曜石建的,那可是种‘浪漫’却‘顽固’的金属。
“你的房子没有画窗户,甚至连门都没有,但足足占了空间的三分之二,外型也很讲究。
“空白的地方是雪地吧?看来生存环境很恶劣呢。
“是不愿意再画了吗?最后几笔收得有些潦草。”
她指着那房子的第二层露台,那是进入这个房子的唯一通道。
柏舟沉默了,看着那个露台,紧紧皱着眉,咬紧牙,险些落下泪来。
露台,她的亲生母亲的……安身之地。
不听话时,就会像狗一样,被栓在哪里。
不论是下雨、下雪、还是寒潮。
受尽侮辱,神志不清。
露台,也是先夫人、她第二个母亲的亡身之地。
她没有注意,就这样画了出来,等回过神来时,蜡笔在纸上的轨迹已经不能更改,她只能敷衍收尾。
“柏舟,你有很多秘密,很多心结,不愿意说出来,对不对?”白梓收回了手指,递给她一张纸巾。
“在这里,你是可以哭的。”
意思是,你是可以宣泄的。
不,我不哭。
柏舟没有接那纸巾,努力呼吸了一会儿,白梓就体贴地不做声,静静地等着她。
“谢谢你,老师。”柏舟固执地称这位三十余岁的咨询师为“老师”,“我知道您签了保密协议,但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宣之于口。”
白梓随即表示理解,这个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本就牵涉到各种利益,让他们敞开心扉比登天还难。
“老师,心理学上怎么看待精神疾病?”柏舟踌躇许久,问了一个很久就想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让她一度为自己的病感到耻辱。
尽管面对程姨时她骄傲而自信,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被怀疑啃噬的体无完肤。
“呵呵,你的这个问题可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白梓笑了两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睛,“再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一问你,你知道弗洛伊德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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