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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道:“这么着,后天谷城县县令会对茶庵村这个案子公开审理,你去旁听,听完了如果觉得还是想继续帮你外甥说话,再来找孤,如何?”
许牧通无法,只得应下来。
待他走后,秋梦期这才从幕后走出来。
“他若是知道谷城县县令就是他儿子,不知道到时候会作何表情?”
苏韵叹了口气:“许牧通这人,能打仗是真的,但是非不分,看似果敢,实则优柔寡断,已经害死了一个李婉,但愿不要再伤害了靖忠。”
秋梦期接过话道:“说实在的,如今他的兵权最大,手下的士兵又跟着他许多年,我不放心他,而且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所有的改革就算文件颁布下去了,但是执行起来不会彻底,没办法输入新鲜的血液,旧的风气依然存在,这样很不好管理。而且他的那些兵更自觉高人一等,又有他在上面顶着,真犯下大错,我们插手的话还容易激化矛盾。”
苏韵看了她一眼,道:“谁才能让你放心?”
秋梦期吐出两个字:“王三。”
王三是她带出来的人,那些肮脏的事,那些辛苦的活都是他在干,他从来都是少说多做,不管什么事,仅仅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转头就默默去做。
他不认字,就利用空余时间跟其他人学习,也不介意向焕儿这样的小孩子请教,认了字之后,他就开始看兵书,不管是执行任务还是打仗,每一次都能奇袭得胜,是一把出其不意的刀刃。
对秋梦期来说,师兄影七是一个无所不能总在最危险时刻将她护在身后的铠甲,而王三就是她手边一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刀,最贴心的工作伙伴。
曾经封乐县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军,如今南征北战的骠骑大将军,除了秋梦期的偏心,还有王三自己的努力,秋梦期对待他,有点像对六子王小宝那种感觉,但又更亲一层,感觉他更像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兄长一般,默默守护着她。
苏韵想了想道:“我明白你心里所想,先看看许牧通去了谷城县之后的表现再做下一步规划。”
秋梦期嗯了一声,帮她轻轻揉捏着后背,去除疲劳。
……
许牧通去了谷城县,他没有表明身份,直接和老百姓站在大门口一起围观县令审案。
当他抬头向堂上望去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定在了原地,他万万没想到,堂上那个唇红齿白的大半个青年,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只是那白皙的脸上,一条暗红色的疤痕狰狞地爬在脸上,使他俊秀的容貌多了一股破碎的感觉。
许牧通想起前日越王说的话:“新县令一介文人,迎着那千户的鞭子也要上前将他缉拿归案,千户一鞭一鞭地朝人身上抽,小县令的脸上那一鞭,深可见骨——”
“若换做是你儿子,你能容忍那千户往他脸上一鞭一鞭地抽吗?”
他当然不能容忍,谁敢抽他儿子,他就要砍死谁!
堂上许靖忠身上的伤害未好全,连开口都困难,甚至每说一句话就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伤口处渗出新鲜的血液来,只是一看就觉得疼痛。
许牧通捂着心口,觉得那里痛极了,甚至比自己在战场上中的箭伤都还要疼。
只是看着跪在下方的外甥,顿时又揪心不已,怎么这事却偏偏让忠儿给遇上了呢……
数日来,许靖忠借着秋梦期留下的护卫,安排衙役全体出动,进行多方取证调查,后面又陆陆续续抓捕了不少的士兵归案,三十七个人,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是一大串长长的罪名。
证据确凿,最后一一宣布了判决。
当石鹏听到自己被判死刑的时候,大叫不服。
许靖忠冷哼道:“你抢夺百姓财物,□□良家妇女,还打死了两个企图阻拦你作恶的两名少年,你这种人,死有余辜!”
“你凭什么审判我,我是对越国有大功的人,我带领五千士兵勇夺荆州的数县,不管我做什么,这些功劳都能免我一死,你不能判处我,我不服——”
许靖忠:“你可以不服,你也可以发起重申,由刑部和都察院复核,不过你别忘了,那日削你手掌的,是都察院的长官,你觉得复审能推翻我的判决吗?”
石鹏终于害怕了,大嚷道:“我要继续上诉,我舅舅是兵部堂官,是北伐的兵马大元帅,他一定能保下我,你判不了我,我不会死的,我舅舅一定会救我,你是县令又怎么样,陛下器重你又如何,可是陛下没有了我舅舅就打不了仗,只要我舅舅和陛下说,陛下一定会放了我,到时候你就等着,我一定会收拾你——”
许牧通听到这话,顿时青筋暴起,是谁教这个蠢货这么说话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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