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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正初搬过来后, 就住进衙署里面的刺史官邸,秋梦期则带着周若云母女几人则搬进了后苑。
虽说同在一个衙署,但走路仍要一段距离。
只是许正初孤身上任没带家人,其他官员亦是如此, 因此整个衙署在这下雪的冬日里显得尤为寂寥。
回来后, 秋梦期抱着念念去了周若云房间, 进屋后迎面扑来就是一阵暖烘烘的热气, 这还是秋梦期因为周若云体弱特意叫人在她房间里给砌的地龙,这几日下雪, 地龙更是断不得。
念念从秋梦期怀里下来后,蹬蹬蹬就朝母亲的床边跑去。
周若云见她不似以前在周家那样见人就躲,风风火火地像一只小老虎, 心中的惆怅之情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就算没有那人的信息, 可孩子变得这般活泼,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念念跑到床边,搂住母亲的脖子, 小脸蛋在对方的脸颊处蹭了蹭。
她没有办法说话, 这是她表达喜爱最常用的方式。
感受着女儿冰呼呼的小脸蛋和小手, 还有呼着烫呼呼热气的鼻子和小嘴,周若云也跟着感觉鲜活起来,她搂着穿得像个小粽子一样的女儿,暖暖的纤手抚过那粉扑扑的小脸,笑道:“有人去吃羊肉了,娘嗅出来了哦。”
念念咧着嘴缩着脖子笑嘻嘻,可惜却还发不出声音,但弯成两个月牙的眉眼和笑得露出门牙的小豁口看得出来她心情十分愉悦。
站在门口看着母女俩亲密无间的模样,秋梦期心里也软乎乎,她也想回去和韵韵这样贴贴。
人已送到,她不欲打搅二人,转身悄悄离开了。
周若云看着她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低头用鼻子抵着女儿的鼻尖逗弄了一会儿,才轻轻问道:“喜欢姑姑吗?”
念念挂在母亲的脖子上,听母亲这么问,喉咙里咕嘟了两下,后面点了点头。
一旁的翠儿将念念抱过来,一边脱掉她外衣一边道:“大人对念念是真的没的说。”
都说小孩屁股三把火,念念才进屋一小会儿,原本冰凉凉的两只小手就已经变热乎了。
周若云叹了口气:“要不是有她,咱们现在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下场。”
听她这么一提,翠儿不禁想起往日大太太和周家那些人的嘴脸,再想起周美云出嫁当日,她们母女和两个丫鬟被塞进马车里上了锁的那一幕,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没有逃出来,我怕是早就没命了吧。”
翠儿忙道:“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熬过了前头的那么些年,苦尽甘来,往后就是好日子了。”
周若云看着她怀里的念念,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方觉得当着女儿的面说那些丧气话实在不该,这才又转了话头道:“眼下就挺好,他若有难处,不来见我也没关系,反正当时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念念好好的,我也别无所求了。”
翠儿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低下了头。
秋梦期跟她交代过了,秋植已经死了,但顾及小姐的身体,她也没办法告知,只是见到小姐这般模样,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而念念听着母亲的话,喉咙又翻滚了两下,发出咕噜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努力半天却没说出来。
翠儿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觉得她似乎想说话,甚至有时候觉得她几乎要成功了的感觉,生怕吓到了她,没敢出声,直到小姑娘没再生出动静,这才有些遗憾地将她抱到床边道:“擦个脚丫子,马上就要睡觉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老宋头例行前来探脉,秋梦期刚好也过来,便问他要带周若云母女回沥州的事。
老宋头却摇了摇,建议不要这时候出行。
秋梦期心一提,急切地看着他。
周若云也转头看向老宋头。
老宋头瞪了秋梦期一眼:“人养得好好的,可外头天寒地冻的,荆州到沥州坐马车也得十几天,车上又颠簸也没地方烤火,一个身体健全的人都能给你坐垮了,更何况这么个病人。”
秋梦期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赶忙道:“是我考虑不周,理所当然了。”
只是她们不回沥州,她自己肯定也得留下来照顾,一想到又要和苏韵分开过年,心里就忍不住沮丧。
周若云见状,忙道:“大人公务繁忙,便回沥州去吧,我和念念有翠儿她们在就行了。”
秋梦期摇了摇头:“大过年的,我怎么能把你们丢在这儿。”
“可大人要是留下来,陛下在沥州就得孤零零一个人了。”
看着秋梦期犹豫的样子,她心里紧了紧,猜想着或许是秋梦期觉得念念是秋家的骨肉,想要把她带回沥州,说不定那人就在沥州,想见念念,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得和念念分开了,她和女儿可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她如何舍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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