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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辛宰,倒也没有要动人质的意思,毕竟如今另一半藏宝图还在孟元洲的身上,就算把人质拿回来又能怎么样?
此时外面雷鸣轰鸣,海风如利剑般刺骨,吹拂着脸庞,水面上的涡流交织成错综复杂的纹理,让人目眩神迷。
六月的天气竟令人感到如冬日般的寒冷。
……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张元武便拧着一个湿漉漉的人推了进来,那人被他用力一拽,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甩在墙壁上,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孟元洲三人也同时出现在洞口。
柳月如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身影,心猛地一抽。
那孟元洲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冲着那人的后背就是重重一脚。
“呸,到头来你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说着还要继续下脚,一旁的石巍赶紧上前拦住道:“孟县令,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守,如今宝藏很快就到手,你何苦再去为难他,这秋植也算是个有几分能力的人,何不拉入麾下让其效力,再不济,留着回到封乐,也能换得一笔丰厚的银子。”
孟元洲恨恨道:“有了宝藏,我还缺他那点银子吗,我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谁知话音刚落,原本缩在角落里的柳月如却出声了:“孟县令,你不是对苏卿韵心心念念吗,她若是知道你杀了秋植,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孟元洲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扭曲,“如此我更要杀他——”
“如今秋植已经落入你手里,她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更是插翅难逃,你若是想要苏卿韵对你服服帖帖,杀她绝对不是上策,毕竟就算你有能力得到苏卿韵的人,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心,这个道理,孟县令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孟元洲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如今他的婚姻不就是这样吗,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妻子心里没他,倘若苏卿韵也是那样,那和玲珑郡主有什么区别。
他是爱极了苏卿韵,倘若能得到那个女人的回应,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甘之如饴。
如今听到柳月如这么说,似乎又萌生了新的幻想。
跟在后面的张元武见状,就知道孟元洲动摇了。
比起孟元洲,张元武对秋梦期的恨有过之无不及,他一直认为是秋梦期毁了他的生活,让他失去百户之职,让他几度遭受牢狱之灾,还被狱中那酷吏一度折磨得不成人样,以至于如今每每入梦,都能梦到那血淋淋的场景。
“孟县令刚刚不是说拿到藏宝图的条件之一就是秋植的命吗,既然如此,那张某就来代劳。”
说着弯刀出鞘,朝秋梦期走了过来。
柳月如顿时浑身一震,赶忙转向柳鄂的方向,疾声道:“爹,要是没有秋大人,您现在早就丧身封平大狱,您说句话呀。”
柳鄂没想到女儿居然替秋梦期求情,但他如今哪里有什么立场说话,而且对他来说,秋植不死,宝藏就无处可寻。
眼下秋植是非死不可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向一边。
柳月如一颗心瞬间如坠冰窟。
眼看张元武已经逼到身前,却不想地上的那一团身影动了动,随着几声咳嗽声在洞中响起,秋梦期撑着地面缓缓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头发狼狈地披散在身后,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血迹。
“胆子可真小,如今我都这样了,你们还如此惧怕,看来也不过尔尔。”
“住口——”孟元洲喝道,“不是惧怕你,是看你生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看我生厌就要杀我,若是人人以这样的准则来评判是否杀人,你我见面第一次你就已经得死了!”秋梦期一脸苍白,有气无力道。
张元武此时已经来到她身旁,尖锐的长刀挑起了她尖细的下巴,居高临下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
秋梦期呲了一声:“各位,你们如今还没找到宝藏呢,就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众人闻言心一提,不由联想到这几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如今外面又是风雨大作,地图又在孟元洲那个疯子的手上,更觉得这趟旅程千般不顺。
万一真找不到宝藏,大家少不了还是会回归自己之前的身份,在秋梦期这个郡守的面前,这些身份似乎都不太够看。
辛宰咬着牙道:“姓秋的,地图如今已经在我们手上,找到宝藏是迟早的事情,照我说你才是那个变数,只要我们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反倒换个好说话的郡守,大家还更好过。”
秋梦期摇了摇头,啧了一声:“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在五海里开外,碰到了节度使大人的巡防船,我船上还有二十人分散在各处,你们将我擒来的事做得并不隐蔽,若是他们找不到我,定会将许大人招惹过来,你们觉得到时候他会放过你们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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