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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除夕,希望你在那边也一切都好。”
衙门没有设置祠堂,就算有她也不好光明正大给秋植烧香祭拜。
念完之后,坐在桌前,轻轻叹气。
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苏韵,也没想到自己和她之间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牵绊,只可惜自己迷迷糊糊磕磕绊绊,似乎也还没能攻克她的内心。
想到如今形单影只,环抱自身不胜孤寂。
一颗心飘飘荡荡的,不知道往何处依存。
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块方巾,上面普普通通的针脚,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用的还是十字绣的手法,但还是能看得出是咪咪的大肥脸。
摩挲了两下道:“咪咪啊咪咪,你能不能保佑我,快点登上你妈咪的那只小船呀。”
想到苏韵,心里就是无限的怜惜。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梦到了她。
梦到自己路过她们家的楼下,听到她妈在骂她。
“你这个灾星,要不是你,你爸怎么会死,你吃什么不好,非要吃雪糕,要不是为了给你买雪糕,他会穿过马路,他会死吗——”
“你怎么不自己去买,你去买他就不用死——”
“你给我跪在这里,跪到明天早上。”
“还有,你上次考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第一名,我每天辛辛苦苦打了三份工,给你买那么多的资料,让你住这么好的房子,读那么好的学校,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就是这么回报为你死去的父亲——”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你下次要是再拿不下第一名,我就去你们学校看看,到底是谁让你鬼迷心窍——”
秋梦期从来不知道苏韵的母亲居然是这个样子,在别人面前,她只是一个望女成凤的母亲,每天忙活几份工作和兼职,为了供女儿读书,供小区里那价值不菲的房子。
她寡言少语,就算与人交流,但也都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却不是秋梦期如今所看到的,歇斯底里,将丈夫的死都推到女儿身上的疯子。
梦醒的时候,心里除了难过就是心疼。
她的韵儿那么优秀,原来背后居然是山一样重的压力,可那段时间,自己却在处处跟她作对,处处将她冤枉。
她不回应,自己就认为她在清高。
她那不是清高,她是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这些幼稚的事情上啊。
秋梦期趴在膝盖上,想起刚到封乐不久的那个晚上,自己出言讽刺她,居然能这么快进入了苏卿韵的角色,讽刺她对原身家人的接受度如此丝滑,说她母亲知道了会如何作想云云。
她唯一为自己辩护的是,她母亲后来也没活多久,母亲死后房子被收走了。
如今想来,她的童年,只有她爸还活着的时候是为数不多的快乐的时候,再到后来,就再无快乐和自由可言,自己却浑然不觉,不仅忘记了她们曾经相处的时光,还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越想心越痛,难过得要死。
恨自己双眼蒙蔽,看不到她的辛苦。
然而就在自怨自艾的当口,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恹恹道:“谁呀?”
外面是春桃的声音:“大人,苏姑娘来了。”
秋梦期闻言,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站起身,脚步踉跄地朝门口方向跑去,一把打开木门,焦急问道:“韵儿来啦,真的吗?在哪儿?”
春桃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失态的模样,笑着指了指前方:“喏,那不是吗——”
秋梦期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着暗红色大麾亭亭玉立的身影立于院中的大树下,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人吗?
一瞬之间,惊喜涌上心头。
原本不尽戚戚的心情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难以言喻的激动。
大年除夕,天寒地冻的,她居然来找自己了。
不是在做梦吧。
再不做他想,秋梦期三步并作两步朝苏韵的方向跑去,等站定的时候,心口还是怦怦直跳。
“你——你怎么来啦?”
“怎么,不想见到我吗?”苏韵上下打量着她。
“当然不是,我只是太意外了,我还以为我眼花耳聋听错看错了呢,快,进屋吧,外边太冷了。”
苏韵被她牵着手进了屋,屋里一片暖意融融,烧了炭火。
秋梦期帮她将大麾解下来,又摸了摸她的手道:“手冰冰的,快过去烤火。”
说着又转身去给她倒热茶,待她坐定后塞到她的手里道:“喝茶,暖暖身子。”
不得不说,她激动得忙前忙后的样子还是大大地取悦了苏韵,对方原本冷峻的眉毛也变得柔和起来。
秋梦期一阵忙碌之后,这才坐到她身边,道:“这么晚了,吃过团圆饭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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