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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的是,这位未婚妻从来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让他每每觉得自己热脸孔贴冷屁股,很是挫败。
就像现在,即便身陷囹圄,也依旧孤傲倔强。
可男人从来都是普遍有个臭毛病,越是不容易得到,越是想征服。
苏韵越是冷淡如一朵高岭之花不易亲近,他就对她就越是着迷。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免了你流放岭南之苦。”
关押一个多月,发配上路也有几天了,哪个大小姐能忍受得了?孟元洲自信这个消息足以撼动苏韵的芳心。
果然,对方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松动了,一抹柔和在她眼中晕开。
随即丰润的唇一张一合:“如此,我家人呢?”
孟元洲压着心中的得意,却仍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单单救你一个人就得冒很大的风险了,更遑论旁人。”
话音刚落,这张原本带着软意的俏脸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的疏离,似乎刚刚的那抹柔软是他看错了。
“我父母如今身体不好,弟妹年纪又小,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
孟元洲忙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呵,和你当初那封信一样,也是因为权宜之计吗?”
略带讽刺的语气让孟元洲难受极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也不过是被操纵着的傀儡罢了。”
“前台也好幕后也罢,你终究参与了,不是么?”
“韵儿,事已至此,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纠结过去已经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了,眼下离开这炼狱只有一次机会,答不答应全在于你!”
“你这是在逼我!”仅仅一句话,倔强的女人抬起头来,眼眶已是通红。
“我——”孟元州只觉得心中阵阵绞痛,他没有办法看着美人倔强落泪。
“就因为你的那封信,我们苏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作为信件经手人的我,也成了这个家最大的罪人,你觉得如今我还有脸丢下被我连累的父母家人自己逃之夭夭吗!”
“我说了,这是权宜之计,是识时务,不是逃之夭夭!”孟元洲声音陡然抬高,原本温文尔雅的面目也在一瞬之间变得有些狰狞,他讨厌她这时候还清高的模样,这会让他的不堪和丑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然而就在这当口,不知哪里来的狗儿,似乎被他那突然拔高的声音惊到了,顿时汪汪地狂吠了起来,打破了这片夜的静谧。
瞬间,在场的几人面色各异。
孟元洲的脸色也由此变成了猪肝色。
他本就处在震怒当中,眼下又无端被这狗扰了心情,更是生气,脸色一沉,“孟春,此狗如此聒噪,拉出去毙了。”
然而话音刚落,院墙拐角处传来隐隐脚步声。
“谁这么大的口气,要杀我的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廊上的灯笼照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纤细的,清瘦的。
人未进门,声音却先行一步。
苏韵转头望去,对方也刚巧从暗处走出来,是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身材高挑,秀美中略带英气,让人一眼惊艳。
当朝驿站不对平民百姓开放,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小应该也是个官,苏韵自知罪人身份,随即低眉顺眼地低下头。
孟元洲却一下看清了眼前的不速之客,心中恼怒,冷哼出声。
“我道是谁,原来是岭南封乐县的秋知县,怎么,你的狗扰人清幽,难道不该杀。”
苏韵听到眼前人居然也姓秋,心间微微一动。
秋梦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认识自己,正确地说是认识兄长秋植,她并慌张,仍不紧不慢道:“我的狗扰人清幽你就要杀了他,那我原本在这儿好好赏着月,却被你二人给吵到了,是不是也得杀你才能落个清净。”
孟元洲抬头看了看天上,黑漆漆的连半颗星星都没有,赏哪门子的月。
“秋县令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岭南知县,张口就是喊杀,未免也太过狂妄。”
“岭南怎么了,岭南难道不是大焱的领土?”说着秋梦期瞥了一眼对方,嗤一声道,“你又是何人,敢对本官这样大呼小叫!”
虽同为二甲进士,秋植却因祸得福让皇帝直接给他点了官,其他进士还要再参加一次朝考才能安排职位,而且要是没有空缺,还得一直等着。
此时的孟元洲确实还没有一官半职,除了倚靠父兄和世家名头,并没有其他底气,只能语气不善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懒得与你计较,速速走开,别扰我说话。”
就算没有官职,但以他的家世,迟早要分到一份好差事,怎么样都要比区区一个岭南县令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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